() 老黑從燕京回來後,發現它又多了一個同類。
一個與它擁有同樣氣息的同類。
那是不同於同族亦不同於其它任何人或動物的氣息,那是唯有在主人孟川以及這個小東西身上才擁有的唯三氣息。
聽主人說,這個小小的同類,叫做二餅。
那麼,二餅是個什麼東西呢?老黑表示,它作為高等生物,對此一清二楚。
真是可憐的小東西。
居然是被主人用麻將牌取的名字,如此隨意的名字,也就不奇怪這個小東西會被如此隨意的對待。
老黑記得它小時候長牙期,老主人可是專門拿了一件主人小時候最心愛的玩具給它咬著玩的。
可是這個小東西,正在長牙,卻什麼都沒有。
老黑不高興了,老黑不開心了!
對於這世間唯三的同類,老黑認為它一定要發揮偉大的犬道主義精神。
它要……
為小東西二餅,製作一件專屬於小東西的玩具。
老黑找了很久,終於在主人的臥室找到了最適合製作玩具的原材料。
那是一張椅子。
那是一張主人剛買的,從椅背到椅子腳都雕刻滿了漂亮花紋的椅子。
尤其兩隻椅子後腳最下方是削掉兩頭的圓珠狀,與小東西的體型完美搭配。
這真是一件完美的玩具。
這真是一次,完美的合作!
老黑先將一個圓珠上方的絕大部分的木頭都啃掉,剩餘的裡麵中間老黑特地留下了一絲。二餅有樣學樣,伸出小長尖嘴,哢呲哢呲像嚼薯片似的將中間一絲也給咬了個精光。
二餅表示,它很喜歡老黑大哥幫它做的玩具。
又能滾又能咬,以至於一直被拎上二樓,絲毫沒察覺危險臨近的二餅還在那開心的啃著懷裡的木球。
走進臥室,看見老黑那麵對木椅閃躲的眼神,孟川知道,已經可以不用審了。
但為了確保不濫殺無辜,孟川還用椅子那隻斷腿上的牙印跟老黑、二餅的牙齒對照了一遍。
後來,後來孟清芮從種子店結賬回來時,就看見了這一副奇異的景象。
罰站。
老黑與小刺蝟,近乎數百倍的體型差距。卻是一左一右,前肢搭在牆上,後肢繃緊與地麵呈六十度斜角,紋絲不動的,站在牆邊。
本來孟川是準備直立罰站的,可問題在於二餅一個小圓球一立起來就倒,隻能最後讓其找了個支撐點罰站。
老黑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同樣撐牆罰站。
“……我說怎麼感覺二餅中午抱懷裡滾來滾去的木珠很眼熟呢。”孟清芮看著罰站的兩隻,卻是看向孟川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孟川臥室裡這張新買的椅子據說可是有曆史的。
按鎮上老木匠說的,這椅子談不上古董,但真要論起來,比樂宣鎮中最年長的人的年齡都要大。
老木匠還說這張椅子曾經是一名狀元坐過的。
真假是無從考證了,但孟川當時看著椅子那深烏的顏色與簡約又繁麗的花紋莫名就很喜歡。
所以當場就拍板買下。
花了整整,一百大洋。
這木椅其實算不上貴了,隻是孟川不想慣老黑與二餅這咬東西的毛病。老黑還好說,賊精賊精的,打一頓能管用好久。
可是這二餅還是在幼生期,要是咬東西咬得習以為常了,長大了必然會成長為一代拆家狂魔。
孟川此刻突然想起曾經一個同學家裡,養的兩隻二哈。孟川猛地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家裡以後都用鐵皮包起來,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
一起乾過壞事的老黑與二餅在經曆了罰站後,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至於給二餅做玩具為何是壞事,二餅不懂,可老黑卻明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