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山的大雪皚皚,裝飾了人間的美麗,也掩蓋了各種痕跡。
盧芷晴深一腳淺一腳的,倉皇失措奔走在陌生的山林間。看不見出處,卻也不敢回頭去望來路。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也不知道前方會不會有雪後覓食的餓獸在等著食物的到來。
盧芷晴此刻心中就一個念頭,不能停,千萬不能停!
若是停下來,她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善泳者溺,善騎者墜,通俗點說就是,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記者生涯不過才統共一年,但這一年盧芷晴的優秀不止是她自己認為,領導和同事都是對其讚許佩服有加,所以她才會被省台借調,一起做一個山區被拐賣婦女的調查專題。
也正是因為藝高人膽大,覺著自己很牛比了。
盧芷晴在昨天安營紮寨四處撿枯樹枝時,發現可疑人員後,隻是對講機裡講了一句,就忘記了安全第一的工作準則,自己搶先跟蹤了上去。
事情的發展,前半段一如盧芷晴的直覺,這一跟蹤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案。
某拐賣兒童婦女的犯罪團夥老巢,貌似就在這附近深山之中!
這是盧芷晴暗藏雪地中,根據兩位巡邏小弟相互交談時所說推測出的結論。
然後……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
盧芷晴高估了自己的偽裝能力,也低估了兩位巡邏小弟的警覺。
雖然盧芷晴不知道自己哪裡漏了破綻,但在聽到那聲‘有條子!’的高聲警報後,盧芷晴也沒時間再想了,心中念頭隻剩下了逃!逃!一定要逃!
這一個多月采訪下來,盧芷晴深刻知道等待被拐賣婦女的會是何種命運。
被正兒八經的賣給老光棍做老婆,那是最好的結局。可實際上普遍的,九成的被拐賣婦女被買下後,都是如同養豬的被圈養禁錮著,完全就被當成了一個用於傳宗接代的生殖工具。更有甚者,賣到窮山溝裡,會被一家光棍幾兄弟共享,淪為了泄欲生殖的雙重工具。
因為當時正處陡峭山腰,盧芷晴也思維極快沒有用腿跑,直接扔棄所有負重,一身子躺下就沿著陡坡下滑。這其中會被暗藏的石頭硌到,會被冒出的樹枝刮到臉,生死麵前,盧芷晴根本就顧不得了。
雖然被捉住不至於死,但必然生不如死,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盧芷晴是逃下了山,但緊急間也迷失了歸路。大雪此刻漸漸停了下來,痕跡不會再被覆蓋,所以她身後的追兵也不會找錯方向,一直緊追不舍。
在生死麵前,人的潛力會無限爆發。這一逃一追,居然就是小半天。
追趕盧芷晴的幾名團夥小弟也挺驚訝的。
“這屬兔子的吧?我說,要不咱們趕快回去?我們的位置說不定都已經被這記者發出消息了,得回去儘快轉移。”
“她再能跑也就頂多再跑個一兩小時,若她是治安員,有尖端通信設備,咱們自然立刻回去轉移。區區一個記者,燕子山這片區域可是有信號乾擾的,記者哪來治安員那種頂級設備?”
“上半年蘇省泰市那次拐小孩失敗,尾巴沒收好。咱們折損大半,已經被條子端掉四個老家,老家沒幾個了。而且現在天網係統越布越密,治安員又一直在追查我們,大規模轉移太難,能避免要儘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