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沿著周箐手掌的方向望去,逐漸憶起線的用途,祂開始感到有些在意。
李蘭芳開始明知故問:
“不是充電線麼?那是什麼呀。”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什麼東西?“情|趣|用|品店”就開在他們家小區巷子口,LED燈板無時無刻散發出曖昧的粉紅光芒,照亮客人鬼鬼祟祟的臉。
店老板是她的牌友,關係很不錯。在小區停電的夜晚,她好心地送給李蘭芳一捆蠟燭,笑著說模考將近,可不能耽誤軒軒學習。
取東西的路上,李蘭芳借助幽暗的燭光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海報上有一張張浸滿情|欲的臉龐,表情比起歡|愉更像是痛苦。
林父跟她是相親結婚,他們的夫妻生活也像是應付人生大事的湊活。李蘭芳體會不到什麼快樂,有了孩子後更是把“這活兒”放到了一邊,覺得沒有也可以。
在她看來,這就是那種欲|求|不|滿的騷|貨才用的東西。
畢竟她兒子外表英俊,體格健朗,做事體貼又溫柔,什麼需求滿足不了周箐的?
李蘭芳眼神裡充滿著挑釁。
周箐不為所動,表情甚至帶了點憐憫,她以平穩的語氣準確說出了那幾個字:
“是【】【】【】哦,軒軒有時候太累了,不能滿足我,就需要一點幫助。”
她真的厚顏無恥地承認了。
但為什麼周箐在指責她的寶貴兒子?
李蘭芳像炸毛的貓,她拔高聲音反駁道:
“你、你在胡說什麼?”
“這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難道你是說軒軒不行麼!?”
周箐完全不慌,林軒已經閉嘴了,“林軒”不在狀態。她可以有很多例證,可以慢慢跟李蘭芳解釋。
比如李蘭芳假日清晨總愛催命似的電話,那時候林軒恰好拉上了窗簾,準備和周箐荒廢整個白日,但李蘭芳就可以用“怕兒子猝死她不知道”為由,打電話打到接通為止:
“或許白天會因為生理因素,精神一點吧。但是你老是突然打電話問他起沒床,他也隻能從床上起來了。”
不顧李蘭芳死魚般的臉色,周箐用手掌扶住臉側,口中刻薄的話語不停:
“晚上加班太晚了,又會有點累。你不是讓他早點睡麼?那他隻好讓我早點睡了。”
李蘭芳以為呢?家裡為什麼放著運動飲料,林軒為什麼覺得公園刺激不已,欣然接受她的邀請,結果到了實際地點還焦急不已、力不從心呢?
起初,她的確從林軒身上獲得了很多快樂。
可進入社會,持續性加班後,健身雖能幫助林軒維持住一點肌肉,但救不了他隨年齡下坡的精力。
林軒喜愛周箐白雪般的皮膚逐漸被緋色暈染的姿態,但實際行動時,單憑自己卻很難欣賞。為此,自然會用上一些小小的輔助,需求掌控的滿足感。
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他不行,她又怎麼會在怪物懷裡失魂落魄,被擺弄到那種地步?
她才不要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恥,在李蘭芳麵前退讓。
回想起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李蘭芳的臉猛得漲紅了。
她覺得是個男人這種時候就會為了尊嚴說點什麼,她看向林軒,艱難地開口求證:
“你……”
你倒是說點什麼啊!
“林軒”沒有考慮過這種細節。
祂在沉默中在比較自己和宿主的差異,如果把祂也放進普男賽道,用常規的那三個角度進行比較打分評選,林軒到底算不算行。
——應該是不行。
林軒磨蹭了那麼久,正好給了從隕石中爬出的祂機會。
祂默認了這點。
於是周箐代祂回答,笑盈盈給予了李蘭芳最後一擊:
“很辛苦呢,我們需要這個。”
是她的錯,兒子……
“夠了!彆說了!!我要去睡覺了!”
李蘭芳發出一聲尖叫,她一股腦把電線塞進周箐掌心,逃難似得鑽進了隔壁房間。
誰叫她先招惹她的。
周箐捏著電線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她感覺李蘭芳的氣味可能玷汙了她的床鋪,她找了一張矮腳椅坐下,仔細地用酒精棉擦拭充電線的表麵,輕柔地將它重新繞好,放回床頭櫃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