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池不說,村裡人還不知道有自留地這茬。好家夥,這是喝老太太血呢。怪不得張婆子和饞丫頭倆見天掀不開鍋,年頭不好,地裡就產那點糧食還被江老大田花兩口子占著。這哪是養兒子,這是養的狼崽子。
田花晦氣,左句孩子擰著江老大胳膊就要往回走。誰知江小池張口又把人叫住。
田花不耐煩:“不是都應下可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江小池笑了笑:“過兩天就是端午,大爺大娘不如把端午的年節錢先給了,我這砌牆欠了一屁股債,正好填填虧空。”
田花:“那可是孝敬……”話剛說一半,便知趣收回去,橫豎得給錢,管她用在哪。回頭餓死,正好過來收房子。
訕訕安妮裡懷裡掏出兩塊錢甩在江小池腳下。
第一次接觸人民幣,江小池管它是怎麼來的。稀罕的安妮地上把錢撿起看了看,回手就塞到張婆子手裡。
張婆子忙推脫:“家裡花錢的地方多,你給我老婆子做啥,我又看不見,讓我花錢不是遭禁了。”
江小池:“奶,現在還不用錢,等我用錢再跟你要。”末了又補了句:“後等孫女掙錢了,也讓奶幫攢著。”
看著祖孫倆熱乎勁,大家夥不自覺的都為江小池叫好。
把張婆子這點破事論扯完,江大武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江大武看了看賣呆村民:“沒啥事都散了,要留就都給我搬石頭乾活,要是都閒得慌,我讓大順子敲鐘,都給我大隊學習去。”
村民一聽三兩結夥忙散開。比起隊裡學習,大家夥更願意留下來幫江小池家砌牆,可想想王二癩子幾個,還是覺得遠點好。誰知道轉沒轉性,認個老太太做親,彆在有什麼貪圖,占不著便宜彆再跟著討一身晦氣。
“呸!”突兀的唾棄聲從後該傳來,江小池問聲望去,宋老二他媽宋大娘正一臉嫌棄的看向自己。
江小池全當沒看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宋家的梁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開的。
人群散儘,江小池這才看見宋老二大順子貼著柵欄坐在水泥袋子上。二人少年做派,一片青春美好。
江小池剛剛神經一直繃著,宋老二大順子雖接觸時間不長,尤其大順子言語常常刻薄,但也是護著自己,看見他們江小池心裡就莫名的有些暖。
做係統時,江小池隻是一汪池水幻化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認識的也隻有老胡一個。在這人世間,似乎把一切遺憾都彌補了,雖然也包含江老大田花這樣的渣親,江小池也覺得這人生路幸福滿滿。
大順子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行啊,饞丫頭。能言善辯,巧舌如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