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池其實不怎麼願意跟蓋玲談話,總感覺心裡怪怪的。自己單細胞動物思維,永遠跟蓋玲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你當初費勁心思想回城,不也沒想到高考這個法子?不僅你沒想到,就連劉勝利自認為那麼聰明的不也沒想到嗎?”
蓋玲點頭:“是啊!誰還能想得出,高高在上的首長上來就帶著甜水村的村民把村裡的地給分了呢。”
蓋玲還在感慨話題,忽聽前院江老大家一陣嘈鬨,引得村裡養的狗一陣吠叫。
接著是田花的埋怨聲,江蘭英哭哭啼啼的哀求聲,外加江老大夾在中間唯唯諾諾的說和聲。
屋裡因為蓋玲話題尷尬的陰霾一掃而過。
蓋玲看了看江小池決定還是回屋在複習一會。剛要邁出門口,蓋玲忽想起一件事:“我開燈睡的晚,你家的電費以後全由我來付。”
想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江小池點點頭。雖然家裡不差這點電費,覺得也沒有必要跟蓋玲爭執這點錢。
蓋玲剛想走,又想起什麼轉回身:“以後家裡的飯也我做。”
江小塘急道:“蓋老師,家裡做飯是我的活。”言外之意,蓋玲搶人買賣了。
蓋玲擰眉:“家裡還有什麼活是你的?”
江小塘撓撓小腦瓜想了想:“拎水、喂雞、喂兔子,還有院子裡的草也是我的活。”
蓋玲眉頭微蹙,但還是張開嘴:“以後這些活都咱倆一起做。”
江小塘急的不行:“蓋老師,這些活可都是我的,你幫我乾,你讓我乾啥?”
江小塘的架勢跟彆人碰她家小雞崽子似的,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活怎麼就這麼一句話被搶去呢。
蓋玲硬著頭皮堅持:“咱倆一起,我乾的慢,隻能搭把手。早點乾完,早點去上學。”
江小池沒有讓蓋玲一起乾家務的意思,覺得蓋玲也沒有必要硬著頭皮應下。
江小池:“不用!來的時候你不就想找個安靜地學習嗎,瞎耽誤那些功夫乾啥。你白天去學校教書,晚上熬夜複習,高考時間那麼緊,可不能瞎耽誤功夫。”
蓋玲堅持:“江小塘年紀那麼小都乾的過來,她都沒耽誤學習,我差啥?再說,在你這白住啥活不乾我心裡有負擔,就當是我付租錢,免得我晚上複習的時候也瞎想這些事。”
江小池心說,就算你把這些活都攬了,該瞎想還得瞎想。
前院聲嘈鬨聲漸小,有蓋玲在這攪,江小池也沒注意究竟是田花顧念昔日姑嫂情,還是江蘭英死纏爛打不走,最終江蘭英還是在江老大家住下。
憑江小池猜測,估計是江蘭英死纏爛打的麵多。
不管怎麼說,江小池覺得自己日後恐怕多了一個對頭,還是自己親手推過去的。
不過這樣江小池一點也不後悔,總覺得江蘭英突然回來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尤其是從倒車鏡裡反射出江蘭英看到車上那些生活用品的表情,不是一般的羨慕而是醜態,江小池打心眼裡厭惡。
好在張婆子不在家,就算他們去城裡找也未必知道張婆子究竟在哪。
隻是心裡有點愁:究竟要不要把江蘭英回來的事告訴張婆子。
江蘭英加江大壯喜憂參半,對張婆子來說,不見得就是好事。
因為多了蓋玲,江小池又和江小塘住一屋,蓋玲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張婆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