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會來了。
可我也知道他生氣了。
我又激動,又恐懼。
很快,其他人全都離開。
關門聲一傳來,繁華立刻將已經拿到手裡的紗布丟到我身上,陰了臉:“包完立刻滾。”
我攥住紗布,說:“我可以死。”
繁華抱起臂,用眼角冷漠而厭惡地看我。
“我想好了,”對於這個決定,我做得並不艱難,畢竟是遲早的事,“隻要你現在答應我投資救我家公司,我回去就自殺。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等我死了,千萬不要給我辦葬禮,我不想讓我爸爸知道。”
“哦?”繁華竟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愉快的笑,“你就不怕我違約?”
“我了解你。”我望著他,說,“你是說到做到的。”
繁華嘲諷地笑了一聲。
隨即,彎下了腰。
手臂撐在我身後的椅背上,額頭幾乎抵上我的。
這麼曖昧的姿勢,他的目光卻有如一隻猛獸。
不,不是猛獸。猛獸不會帶著恨意看著獵物。
他帶著恨意看著我。
縱然做足了心理準備,我仍不免感到恐懼。
“我也隻有一個要求,”他輕輕地,冷冷地說:“滾到外麵去死,彆弄臟我的家。”
……
人在臨死前會想到什麼呢?
後悔?
憾恨?
還是放下?
我一邊數著手裡白色的藥片,一邊想:這其實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繁華要我的命。
穆安安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