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
可能是因為他的房間已經放了餘若若的東西,晚上他仍然擠進我的小客房。不過顯然他昨天累了,今天一躺下就睡了,沒再折磨我。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前,我感覺身上很沉重,睜眼時才看清是繁華壓在了我身上。
他仍舊閉著眼,半邊身子都壓住了我,額頭貼在我的頭旁,這姿態就像小孩子在抱娃娃。
我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就這樣望著他。
繁華長得很好看,既不粗獷,也不陰柔,是標準的俊美。
他醒著時總是陽剛淩厲,強勢而嚴肅,令人不敢直視。跟他說話時都會覺得很緊張。
現在他睡得正熟,這樣子很溫柔,很無害。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顏,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高興得睡不著覺。
可此時此刻,隻有五味雜陳。
我想我真的已經不愛他了。
我這樣看了他很久,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閉起眼準備睡個回籠覺時,便感覺繁華身子一動。
以往他每次都是直接就開始,每每都會撕裂他弄出的那些傷口。
想起那種劇痛,我便不由得渾身僵硬,閉上了眼。
但今天……情況有些不同。
他溫柔又緩慢,極為愛護。
我逐漸放鬆下來,體會到那種全新的感覺。
仿佛飄在雲端一般的奇妙感覺。
我沉醉其中,如置身夢境,忽然,耳邊傳來了繁華的聲音:“穆容菲。”
他貼在我的左耳邊,狎昵:“你在每個男人都是這樣麼?裝得這麼純情。”
我沒說話,假裝沒聽到。
事畢,繁華去洗澡,我趁這點時間吃了藥,看表發現現在已經九點了。
繁華是標準的工作狂,每天早晨不到六點就出發去公司。
不過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今天的早餐,李嫂用米飯、西藍花等蔬菜做了米飯聖誕樹——今天是聖誕節。
聖誕節時,繁華會休假一周,這時他便會消失。
我不知他去了哪裡,他的秘書也不告訴我。
所以,他吃過飯就會走吧?
想到這個,我感覺到了難得的放鬆。
這時,繁華忽然說:“吃完飯去收拾,我帶你去醫院。”
我頓覺頭皮發麻:“又要檢查那個嗎?”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繁華撩起眼睖了我一眼,遂垂下眼,攥緊了手裡的餐刀,冷冷地說:“檢查你的左耳。”
吃完飯,我回房穿好衣服,正梳頭發,孫姨就來催我,說繁華已經在車裡等著了。
我披了件衣服來到門口,敲了敲車窗,繁華便放下了車窗,麵無表情。
我說:“我的耳朵隻有那兩天聽不見,後來就已經好了。”
畢竟梁聽南這麼說了,我不能出賣他。
“那好。”他斜睨過來,“回答我早晨的問題。”
“……”
那種問題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