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總覺得穆安安並不那麼在乎我。
但是經過這件事,我還是有點動搖。
因為她一直在為我考慮,今天甚至挨了打。
於是我說:“姐姐,其實我……”
穆安安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拿起來時,我也看到了來電顯示,寫著:老頭子。
是老曹。
她站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喂,老公……”
然後便關上了門。
我拿起飲料倒著,這時,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社交軟件好友申請。
我通過了以後,對方直接發來了一張照片。
點開照片,是我的證件,但這張照片卻更像穆安安,前麵的號碼和新聞上爆出的一模一樣。
證件是放在一堆東西上的,那堆東西我認得,是穆安安的錢夾、車鑰匙和她最喜歡的那瓶香水。
看完照片,我轉頭看向廚房。
穆安安已經不廚房了,看樣子是打著打著,走到了外麵的露台。
我放輕腳步,來到玄關門口,打開了穆安安的皮包。
在一堆證件裡,看到了這張假身份證。
我捧著它,感覺就像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劇痛從我的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心窩。
突然,身後客廳方向傳來了穆安安的叫聲:“菲菲,在哪兒呢?來吃飯了。”
我連忙將穆安安的東西收拾回去,把假證掰斷丟進了垃圾桶。
回去時,穆安安已經坐下了,帶著滿臉的傷衝我笑:“你姐夫剛剛向我道歉,還說給我五十萬,讓我轉給你。”
我說:“我不要。”
穆安安也沒推辭,笑著說:“姐幫你跟繁華要股份。”
穆安安的做菜技術一向很好,但她今天做的飯菜並不好吃,四個菜兩道沒放鹽,一道醬油放成了老抽。
她吃過飯便說自己有事得走。
我特地等了一會兒才來到玄關,看到她正合上皮包蓋子。
穆安安走時,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說:“姐……”
她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沒有轉身。
我看著她僵硬的背影,輕聲問:“姐,你也在恨我嗎?”
穆安安過了很久才出聲:“當時你還小。”
當時我還小,才九歲。
但與我很弱的社交能力所不同的是,我的機械記憶力非常之強大。
所以即便十四年過去了,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我在總裁、也就是梁伯伯的辦公室等我爸爸,沒有動過裡麵的任何東西。
同一時間,總裁電腦將公司的重要文件發給了對家。
穆氏出現危機,梁伯伯跳樓。
穆安安嫁給了老曹。
調查結果一致指向了我,但因為我隻有九歲,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這天,穆安安走前,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是:“你還需要我幫你爭取利益麼?”
我說:“不用了。”我柔聲解釋,“我知道你不會在這件事上害我,你隻會賺點錢。但我不需要股份,謝謝你,姐。”
穆安安點了點頭,沉默地離開了。
我原本想收拾一下屋子,然而乾了一會兒便覺得好累,乾脆躺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