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嘴唇痛到麻木,甚至聞到了淡淡的鏽腥氣,繁華才終於鬆了口。
與此同時,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繁華總算還沒瘋掉,抿了抿唇,翻身.下去了。
隨後,梁聽南的聲音傳來:“菲菲?”語氣裡充滿疑惑,“你在嗎?”
我連忙坐起身,裹著自己的衣服,卻怎麼都裹不住。
這時,一件西裝外套丟了過來。
我連忙穿上,看向繁華,他靠在沙發背上,冷冷地瞪著我,一邊摸出香煙,含進了嘴裡。
我裹好外套,感覺嘴角好痛,忍不住伸手去撫。
這才發現,我的手心裡都是血,根本看不出嘴破了沒有。
正看著,突然聽到一聲驚叫:“菲菲!”
我一抬頭,見是梁聽南。
他滿臉驚慌地衝過來,但剛走了幾步,繁華就抬腿踹上了桌邊的椅子。
實木椅子朝梁聽南側翻過去,我忍不住驚叫一聲,作勢就要站起身,腰上卻纏來了一條手臂。
是繁華,他將我摟進了懷裡。
我連忙扯開他的手臂,這時,繁華皺起眉,痛苦地哼了一聲。
我反射性地止住動作,這才發覺,他摟著我的那條手臂還纏著被血浸透的繃帶。
我隻好鬆開了手。
繁華瞥了我一眼便掏出了打火機,點著香煙,說:“你好啊,梁專家。”
我轉頭看去,見梁聽南正扶著椅子,他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見我看他,還朝我笑了笑,說:“想不到繁先生這麼快就出院了。”
“還是三醫院治得好。”繁華說,“不過梁醫生一邊給我做手術,一邊幫忙照顧我太太,還真是貼心啊。”
梁聽南說:“應該的,穆小姐是我的朋友。”
繁華挑起了眉,目光冷森森地盯著他。
這樣聊下去遲早要打起來,我忙拽繁華:“快走吧,咱們還得去醫院。”
“我幫繁先生包吧。”梁聽南將外套搭在了椅背上,說,“反正上次也是我包的,我比較熟。”
這不是找事嗎?
我忙朝梁聽南使眼色,說:“不用了,梁醫生,我們這就……”
“那就辛苦梁醫生了。”繁華露出了微笑,一邊扯開了領帶。
梁聽南取來工具箱,拉過椅子在繁華的對麵坐下,對我說:“會有點可怕,你閉上眼吧。”
我說:“不用,我可以的,而且我還可以幫……”
眼前忽然覆上一片黑暗。
我伸手去摸,摸到一片絲滑,下意識地想要解開,這時,聽到了繁華的聲音:“不準解。”
梁聽南的聲音傳來:“傷口很可怕,會做噩夢的。”
接下來,房間裡陷入安靜,隻有工具之間互相接觸的聲音。
看來一切順利?
我放下心來。
這時,忽然聽到梁聽南吸了一口氣:“你這是乾了什麼?”
我忙問:“怎麼了?”
“大驚小怪。”繁華冷冷道,“你是第一天當醫生麼?”
“我當然不是。”梁聽南似乎有些惱火,“但看樣子你記性不太好,忘了我花了多大力氣才把你的神經接上。”
我著急死了:“到底是怎麼了?很嚴重嗎?”
說著我扯開了領帶。
卻隻看到了一隻戴著戒指的手。
繁華的聲音傳來:“自己綁好。”
“得讓她睜開了。”梁聽南說:“我需要一個助手。”
我忙說:“我可以幫忙的。”
“我幫你,她不知道怎麼弄。”繁華命令,“綁上,彆再讓我說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