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臉,伸手拿過調料架裡的檸檬汁,擺到案板旁。
繁華又開始笑,用力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是說你啊,檸檬精。”
“……”
我都不說話了,繁華自然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他拿開檸檬汁,重新拿起了刀,又捏起了我的手,按到了那半塊通脊上。
“如果你是真的這麼純情可愛,”他一邊切著,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們之間就沒有矛盾了。”
我說:“我不純情,也不可愛。”
繁華笑著哼了一聲:“沒錯,你是狐狸精。”
“……”
肉絲麵端上桌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味道是很好的,我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想去盛第二碗時,忽然感覺有點頭暈,腿上無力,隻得坐回了原地。
這才想起,自己是從下午開始睡的,晚上這頓藥沒吃。
我扶住額頭,閉上眼,期待著這陣眩暈快些過去。
這時,聽到了繁華的聲音:“不好吃麼?”
我說:“有點困。”
繁華站起了身,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身子,說:“我喂你。”
說著,便抱著我坐下了。
頭暈抽乾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做不出任何反抗,隻忽然感覺唇邊傳來了溫熱,耳邊是繁華的聲音:“張嘴。”
我這會兒吃東西會吐的,便動了動頭,把臉埋到了他的頸邊,說:“我想睡……”
繁華身子一動,隨後便傳來碗底跟桌麵接觸的聲音,是他放下了碗。
過了不久,我忽然感覺後頸按來了一隻手,在我的脖子上細細地摩挲著。
許是因為我頭暈,繁華的聲音有些模糊,因而聽上去十分溫柔:“怎麼突然困成這樣?”
“昨晚沒有睡好。”我說,“好困……”
繁華動作一滯。
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他的聲音,我不禁有點緊張,睜開眼抬起頭。
雖然眩暈,但畢竟距離這麼近,雖不清晰,但我還是能夠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看著我。
我有些緊張,說:“你怎麼了?”
“你昨晚在做什麼?”繁華說著,伸手按住了我的臉,像是怕我撒謊似的,看著我的眼睛。
難道是在懷疑我跟梁聽南?
我不能把餘若若來嚇唬我的事告訴他,那樣會牽扯出流產的事。
所以我隻能說:“自己在醫院……”
又開始暈了,我閉上眼,哀求道:“就是心情不好,失眠……不要問了。”
繁華陷入了沉默。
然後,就開始抖。
我強撐著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滿臉笑意。
算了,看不清。我閉上眼,像條失去了衣架的裙子似的,渾身發軟地癱在他懷裡,在一段時間裡,甚至失去了所有知覺。
終於,那陣可怕的眩暈消退了。
再度清醒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是臥室。
繁華並不在,我也顧不得彆的,連忙拉開抽屜,拿出藥來吞了一粒。
剛咽下,就聽到浴室門一動。
我連忙閉起眼,不多時,感覺身邊一陷。
唇邊覆來一抹溫軟,摻雜著淡淡的薄荷香氣。
他吻得很輕,不多時便鬆了口,說:“睡吧,小酸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