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朝我看過來,我避開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的確,這兔子跟我挺像的。
我跟它一樣,很蠢,不如貓狗聰明會表達,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叫。
也跟它一樣,很年輕就被醫生判了死刑。
可我不想讓它跟我聯係在一起,因為我沒得活了,不想咒到它。
小白兔畢竟重傷,不能多吃東西。所以我們將它安置好後,便讓它繼續休息。
此時已經中午,李嫂顯然知道繁華要回來,炒好了一大桌菜。
我倆吃著飯,繁華時不時看看我,欲言又止幾次後,終於問了:“孫姨來說什麼了?”
我回神看向他:“怎麼?”
“好像哭過。”
“沒有。”我說:“她隻是說了實話。”
“怎樣的實話?”他歪著頭,饒有興致地瞧著我,不依不饒地問,“把你弄得這樣心碎?”
我放下米飯碗,看著他說:“蘇小姐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住我的房子?去買海景房不好嗎?”
繁華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喜歡海景房?”
我不想答話,重新拿起了碗,低頭扒拉著米飯。
正吃著,繁華忽然夾了一隻雞腿,擱到了我碗裡。
我抬頭看向他。
“要麼自己吃,要麼我喂你。”繁華說,“我是養兔子了,但你可是連兔子都不如。”
我說:“謝謝。”
夾起雞腿啃了一會兒,忽然聽到繁華發出了一聲笑。
我抬起頭,看向他,見他正彎著眼睛,一臉愉快。
我被他笑得發毛,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繁華笑著搖了搖頭,說:“穆容菲。”
我不由得就警覺起來。
“你是真的在吃醋麼?”他斂起了笑容,笑意未褪的眼中有幾分深沉。
我說:“我沒有吃醋。”
見他不說話,我放下筷子,重複道:“我沒有吃醋。我隻是覺得,蘇小姐那種女人很難得,不要錯過。其實你不用害怕,我隻是想離……”
“穆、容、菲。”繁華放下了筷子,臉上露出了厭煩,“不要這麼煞風景。”
“……
“你不是最會裝麼?”他蹙起眉,“就一直裝下去。”
我說:“什麼叫我裝……”
“吃飯。”他夾起了一塊排骨,擱到了我的碗裡:“吃不完就吃你。”
從飯桌上下來時,我肚子都有點撐。
繁華一直在給我夾菜,而我真的很怕他“吃我”,雖然毫無食欲,還是強迫自己塞進去了。
最後繁華總算滿意,拿起餐巾擦著嘴,一邊說:“你就適合來硬的。”
我看了他一眼,正想開口說話,忽然感覺頭好痛。
我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扶,餘光卻忽然看到了繁華探究的眼神。
連忙以手掩住唇,打了個哈欠。
繁華果然笑了起來:“又困了?”
好痛……
以前隻是暈,隻是惡心,這麼劇烈的痛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