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了我爸爸後,我來到醫生辦公室,聊過之後,醫生幫我聯絡了保衛科。
來到保衛科之後,工作人員聽完來意,找出記錄,說:“這段視頻已經被一個叫繁華的人拷走了。”
說著,伸手指到那條記錄,簽名處那兩個遒勁有力的字和其他簽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便問:“那你能把原視頻給我看看嗎?我是病人的女兒,醫生護士都認識我。”
“沒有啦,監控記錄三個月清空一次。”工作人員說:“就是因為清空前必須篩查,才發現有一段兒不太對。”
我無奈,隻好問:“那你能告訴我,那段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你來的不巧,看過記錄的保安昨天說老媽沒了,回老家去吊喪了。”工作人員翻著卷宗說,“這兒隻寫了一句,是有人沒穿無菌衣就進了重症病房。”
我爸爸仍然屬於高危,進入他所在的病房必須要經過醫生同意,穿無菌衣,並且嚴格限製時間。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背著醫生進去的。
想到這裡,我便從心底竄起了一股寒意。
纏著保衛科的工作人員問了許久,最終也沒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隻好悻悻地往住院樓層走,這時,手機響了。
是穆安安的號碼。
我隻把我的新號碼留給了我爸爸的醫生,看來是她來醫院了。
我接起來,那邊穆安安隻說了一句:“來停車場。”
就掛了電話。
停車場裡空無一人,是以我一眼就看到了穆安安。
她未施粉黛,頭發淩亂地綰了一個髻,少見地穿著一身運動裝,嘴裡叼著一支煙,正低頭看手機。
遠遠看過去,活像個問題女青年。
我走過去,一邊叫:“姐?”
她立刻中電似的抬起頭,疾步朝我走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頭皮上傳來一陣劇痛。
是穆安安攥住了我的頭發。
穆安安從小就比我健壯,還會防身術,而我如今更是連一般人的體力都不如。
是以儘管我尖叫掙紮,卻還是很快就被拖到了地上,雖然隔著牛仔褲,膝蓋處卻還是傳來錐心的痛。
視野被頭發攔住了,隻能看到眼前的黑色羅馬靴,它抬起來,看這架勢是想踹我。
我躲不開,下意識地閉上眼,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呃”的一聲短促尖叫,凶暴的男人聲音傳來:“鬆——手!”
頭皮上的鉗製鬆了,我撥開頭發抬起頭,隻見穆安安被一隻手提著脖子,臉色醬紫。
手的主人,無疑就是繁華。
我試圖爬起來,這時,繁華鬆開了手。
穆安安被推得退了幾步,捂住了脖子。
整件事都發生得太快了,我直到現在仍舊回不了神。
穆安安為什麼會突然開始攻擊我?我連那麼大的黑鍋都幫她擔了,我絕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她!
恍惚間,一條手臂摟住了我的腰,是繁華。
他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柔聲說:“彆哭了。”
說完,作勢就要轉身。
就在這時,穆安安突然又撲了上來。
我不知她撲上來是想打人還是做彆的,因為她還沒觸到我們,繁華就揚起了手。
伴隨著一聲脆響,穆安安跌到地上,捂住臉,嘴角溢出了濃血。
我下意識地就想撲過去扶她,繁華卻摟緊了我的腰,瞪著穆安安說:“你試試再碰她一下。”
穆安安死死盯著他,半晌,又看向了我。
這目光既仇恨,又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