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理解地點點頭:“這倒是。”
我說:“繁華說他今晚不回來,所以要辦就是現在,拖延下去很不安全。我自己出去,門鎖我已經改了,繁華進不來,你們彆開門,他回來就說我睡了。”
“可是……”劉嬸麵露糾結,“現在天都快黑了,這樣安全嗎?”
“安全的。”其實現在還不到六點,我說:“他總是軟禁我,難得出去一次,我抓緊時間!醋溜文學首發-!比較好,拖到他自己發現時……又不知會對我做什麼。”
劉嬸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那你一定要拿著手機,隨時聯絡家裡。”
有劉嬸幫忙,我很快就溜了出去。
下樓後跳上我提前叫好的車,趕到了我爸爸委托遺產的律所。
律所合夥人是我爸爸的老同學,我叫他喬伯伯。
我出門前已經給他發過了短信,所以聊得很順利。
因為昨天才拿到支票,銀行那裡起碼三天才能到賬,所以信托那邊先做好了預約。
聊過之後,臨走時,喬伯伯忽然問:“你的身體還好吧?”
我不由得一愣:“怎麼?”
喬伯伯意味深長地說:“昨天有個哥哥來谘詢,說弟弟可能活不久了,沒有遺囑的話,遺產要怎麼分……”他就此打住,慈祥地笑了,“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
他當然不隻是這麼一說。
他在告訴我。
穆安安來找過他。
想起她上午最後對繁華說過的話,我忽然有些害怕,害怕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如果她知道我的病,知道我的痛苦,知道的軟肋,那她所做的一切,給我的所有建議……
全都其心可誅。
她是我最親的姐姐,在失去媽媽之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她都像我的另一個媽媽。
我不敢想。
上了出租車,司機問:“去哪兒啊,美女?”
“去海鮮城。”
我說著話,手機響了,是梁聽南的短信:我朋友說,有間新開的店叫“月牙灣”,她想去嘗嘗,你願意嗎?
我改口告訴司機:“師傅,去月牙灣吧。”
月牙灣的裝潢是原木風格,整體非常暗淡,房頂上綴滿了發光的金色小星星和月牙形狀的小吊燈,非常浪漫。
大廳裡坐滿了年輕人,看菜色像是那種適合約會的網紅餐廳。
侍應生將我引進樓上包廂,這會兒,隻有梁聽南一個人在裡麵。
我一進來,他便笑著站起身,接過了我的外套,幫我掛到了掛鉤上。
寒暄了幾句後,我倆一起坐下。
我問:“你的同事呢?”
“她有病人,一小時後才能到。”梁聽南拎起水壺幫我倒水,笑著說,“如果你來不及的話,我也可以幫她談。”
“我倒是來得及。”我連忙說,“你可彆誤會,我並不是不信任你……是因為,我今晚不打算回家。”
梁聽南頓時笑了。
我也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一旦談妥,今天就可以安排。意外流產就要住院,對吧?就不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