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排,用精美的碟子盛著,芳香四溢。
我切著牛排,一邊想起和繁華一起吃的那些冷餐肉。
其實比起冷的,我還是喜歡熱的。
事實上,直到吃完飯,梁聽南的同事也沒來。
從餐廳出來,他給同事打了電話,對我說:“她還沒忙完,不過你可以跟我去醫院等她。”
我問:“也是三醫院?”
梁聽南笑了:“傻瓜,當然不是,離你家最近的。不然不就穿幫了嗎?”
說完,他忽然伸手攬住了我。
我正要掙紮,一股冷風便夾著雪花撲到了背上。
風雪過後,我抬起頭,正要開口道謝,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直覺,本能地偏了一下臉。
餘光看到梁聽南的唇堪堪停下,若我沒躲這一下,一定會吻上我的臉。
上次梁聽南對繁華說得那些話,就已經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對。
現在他忽然這樣,我……
僵持之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了聲音:“呀!”
是餘若若,“華哥,你看那是不是穆姐姐?!”
我連忙推開梁聽南,一眼就看到了繁華。
他站在車門旁,蘇憐茵正拉著他的手臂,餘若若在一旁大聲說:“華哥,你看他倆在做什麼?接吻嗎?她不是你太太嗎……”
“若若!”蘇憐茵提高了聲音。
餘若若住了口。
與此同時,繁華扯開了蘇憐茵的手臂,疾步走過來。
我趕緊扯梁聽南,試圖將他推到店裡,那裡人多,繁華肯定會收斂。
但說時遲那時快,繁華已經來到近前,扯住梁聽南,一拳砸到了他臉上。
梁聽南的個頭和繁華不相上下,但身體顯然瘦弱不少,何況他性格文雅,也不像是那種會打架的人。
因此他立刻就失去了戰鬥力,踉蹌起來。
我趕緊跑過去扯住繁華,說:“我跟他隻是在說話,你彆打……”
沒人阻止我,我自己住了口。
因為繁華雖然住了手,保鏢卻已經圍了上來,就像是得了令似的,毆打梁聽南。
怎麼可以這樣……
我連忙鬆手,想要撲過去幫忙,手臂卻被一隻鐵鉗似的手攥住了,扭頭一看才知是繁華。
他攥著我的手臂,冰冷地盯著我,如果目光有顏色,那這目光定然是灰蒙蒙的,如陰沉的隆冬,如在看一個死人。
我知道跟他說不通,餘光見蘇憐茵還在車門口,忙掙紮著叫道:“蘇小姐!他給你媽媽治……”
我的話同樣沒有說完。
就在我說話的同時,餘若若拉開車門,蘇憐茵跟她一起上了車。
這真像一場噩夢。
我再度看向梁聽南的方向,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頭,隻能看到他的腳。
鞋子丟了一隻,狼狽到了極點。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這毆打彆人造成的悶響,卻如一記記重錘,砸在了我的心上。
這天直到最後,我也不知梁聽南到底如何,因為我是被繁華直接拖上了車。
一路無語。
車窗外的雪越來越大了,終於,我回過神,看向了繁華。
“孩子我已經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