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會瞞著我丈夫嗎?”
蘇憐茵肯定交代了。
郝院長笑了,圓滑地說:“不是瞞著他,而是,你有文件,表示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郝院長走後,我下床搜尋了一番,隻在衣櫃裡找到了自己的外套,手機皮包自然不知所蹤。
肯定是繁華拿走了。
剛躺回床上,門就響了。
來人一身白衣,手中端著托盤,赫然是餘若若。
我不由得渾身僵直,餘若若則施施然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放下托盤說:“我是來給你送飯的,穆姐姐。”
我說:“謝謝,請你離開吧。”
“怎麼能立刻就離開呢?”她笑眯眯地捏起了護欄上的白布條,“我決定喂飽你再走,你自己看,是你自己乖乖配合呢,還是……我費點事,把你綁在這裡?”
我掃了一眼托盤裡的盤子,盤子隻是普通的醫院餐具,裡麵放著菜和粥。
以我的視力剛剛當然看不清,這會兒才忽然驚覺,粥碗裡白白的東西正在蠕.動!
我連忙扯下懸在上方的呼叫電話,還沒按下去,手腕就被攥住。
是餘若若。
她力氣奇大,動作也極快,縱然我拚命反抗,還是被她綁在了護欄上。
她按動病床遙控器,擺好姿勢,施施然拿起了粥碗,盛了一勺。
離得近了,那蟲子的模樣更清楚了,是蛆!
刹那間,我的喉頭湧起了強烈的惡心。
餘若若用勺子攪合著粥,笑眯眯地說:“大米粥沒什麼營養,隻有水跟糖,是窮人的東西。所以呀,我特地給穆姐姐帶來了‘珍珠米’,這蛆呢,營養豐富,適口性好,吃到嘴裡呀,Q彈軟滑,最適合孕期滋補……”
她說著,盛起一勺,作勢就要送進我的嘴裡。
我拚命閉緊嘴巴,搖頭試圖避開。
勺子被我的嘴唇碰得一偏,蛆蟲劈裡啪啦地往下掉。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們掉進了我的衣領,順著我的皮膚滑下。
我的頭腦幾乎陷入空白,拚命地提醒自己不要尖叫,因為她絕對會直接塞進我的嘴裡!
我能做的唯有咬緊牙關。
耳邊傳來笑聲。
是餘若若。
“嗬嗬嗬……”她笑得得意又燦爛,“至於這麼害怕麼?你知不知道人死了多久會生蛆?”
我不知道。
強忍著尖叫跟嘔吐的念頭。
“三天啊……隻需要三天,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會淪為這些小東西的食物。”餘若若的聲音幽幽的,如霧林中冷笑的惡鬼。
“無論你生前多漂亮、多聰明、多能乾、有多少人愛你……都無法阻止你變成一灘臭肉,被它們咬爛,成為它們的食物跟糞便……”
她說著,將勺子放回碗裡,緩緩站起身。
然後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我的頭發。
我搖頭掙紮,但無濟於事。
餘若若的力氣太大了,我又如此虛弱。她用力一提,我便隻能感到劇痛,不得不仰起臉按照她喜歡的姿態望著她。
餘若若瞧著我,臉上帶著笑。
她的確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天真無邪,清純可愛,她笑眯眯地看著我,圓圓的大眼睛半彎著,眼中流淌著陰毒的暗光。
她與我對視了一眼,然後,舉起了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