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了他一會兒,問:“你二姐是……”
繁華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繁華走後,我一個人坐在原地等。
不多時,瑤瑤的爸爸,也就是那位大廚又來了。
這次他帶來了熱菜,見涼菜並沒有動,還皺起了眉頭:“怎麼不吃?不合口麼?”
“不是。”我說:“繁華出去了,我在等他。”
“不必等他,菜不等人。”大廚說,“凡事都是及時最好,品菜也是如此。嘗嘗。”
對於一個開業隻憑興趣的廚師來說,做菜中最重要的顯然並非是生意,而是一門藝術。
於是我也不想駁了他的興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藕,放到了嘴裡。
唔……
真好吃,清香撲鼻,雖然每間飯店都會做藕,但能夠把食材本身的香味激發到這個地步的,還是第一次。
我忍不住稱讚道:“好好吃啊!”
“當然了,可惜你吃得晚了。”大廚說,“熱菜現在就吃,彆再糟蹋了。”
我夾起熱菜,問:“怎麼又是藕?”
“我喜歡藕,”他說:“色澤簡單易搭配,味道鮮爽不搶味,本草綱目讚它‘生於卑汙,而潔白自若。質柔而穿堅,居下而有節。’是靈根。”
“對呀……”
我有點激動,正要繼續說,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高跟鞋接觸地麵的聲音,伴隨著女人的笑聲:“攔我乾什麼?月月說你小子領著那隻小狐狸精來了?讓我看看是個什麼貨色……”
我一驚,大廚倒是不慌不忙地拽住了我的手臂,並且捂住了我的嘴。
我的座位後就是個上菜的小門,他直接將我拖進小門,而後鬆開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見他似乎沒有惡意,又見他拉開了門上的小窗,便沒有再叫,靠過去,透過小窗,見屋裡已經進來了一個女人。
她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黑發高盤,穿著一條黑色套裙,披著深色係的皮草,手拿蛇皮包,一身的珠光寶氣。
與蘇憐茵那仙女一樣的精致外形不同,這一位與繁華長得更像,自信精明的氣質也像,一望便知是個手握權柄的人物。
肯定就是他二姐了。
這位二姐笑著走進來,在唯一的餐桌上打量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繁華。
繁華急匆匆地跟進來,這會兒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跑得還真快啊,算她有自知之明。”二姐徑直坐到我的位子上,拿起我的筷子丟到了一邊。
這個角度看不到她的臉,隻能看到她後頸上的彩色圖騰。
繁華在她對麵坐下,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臉。他笑著問:“二姐再跟我吃點麼?”
“當然了。”二姐說,“你還得再陪二姐喝兩杯。”
“你喝得夠多了,我還得開車。”
“少廢話。”二姐笑著說,“月月,出來拿酒。你小子聖誕節不等姐姐回來就跑去搞女人,害得我都沒見上你,今天這頓你可彆想逃!”
我身後的大廚便撥了撥我……他居然叫月月。
月月將酒送出去,二姐立刻湊到他身邊,“有狐狸精的氣味兒。”
月月冷淡地說:“我隻聞到二姐身上的血腥氣。”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