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記得,上次餘若若出車禍時,繁華急匆匆去看她的情景。
昨晚也是這樣,他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對我也很冷淡。
梁聽南說餘若若隻是受了輕傷,其實就算是重傷又如何?就算是瀕死又如何?
我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他殺死了,也沒見他有半點憐惜。
吃過飯後,我跟梁聽南一起去了臨終關懷醫院。
它坐落在近郊,是一棟漂亮的小樓,依山傍水,有著精致的花園。
負責人是個有些麵善的年輕男人,雖然穿著白大褂,但還是有點痞氣。
閒聊了幾句我的病情,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大驚小怪,更加沒有同情,隻是隨意地帶著我們參觀,一邊介紹設施。
醫院的環境當真相當好,牆上還經常能看到小孩子的塗鴉,偶爾有臉色蠟黃的小孩子跑過,負責人還會笑著跟他們開開玩笑。
花園很大,這會兒人還不少,有的走,有的被護士推著,三三兩兩地聊天。
這裡的環境遠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價格也還好。因為負責人是梁聽南的朋友,所以,我可以今天就住下,日後再慢慢走手續。
安置下來時,已是夕陽西下。
我將梁聽南送到門口,他把手機遞過來:“我明天再來看你,再跟他詳談你的病情。”
我說:“謝謝。”
梁聽南笑了一下,再度編輯:“晚上儘量彆出房門,因為……”
他又刪掉了這句話。
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晚上比較容易有人去世。”
這棟樓裡住的都是絕症患者,對此我已有心理準備。
梁聽南點了點頭,編輯道:“隨時給我發信息,不要怕打擾我。”
我說:“謝謝。”
梁聽南溫柔地笑了一下,抬起手。
我看他似乎是想摸.我的頭,不由得一避。
他立刻放下了手,擺擺手,示意我進去。
我轉身進了大樓,回到了屬於我的房間。
它在二樓的角落,是個單間,裝潢簡單溫馨,以粉色係為主,床頭上還放著一隻玩偶。
我拿起那隻玩偶,這是一隻立著耳朵的棕色兔子,穿著紅色的、寫著“歡迎”英文字樣的小裙子。
不過是一隻尋常的玩偶。
我卻忍不住心臟發痛,拉開櫃子將它鎖了進去。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
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我跟繁華的婚禮。
其實我爸爸很講排場,嫁我更是如此。起初,他為我們的婚禮準備了五個億起步的預算,司儀要請著名主持,表演要請一線大牌,他想給我最好的,不惜任何代價。
但因為繁華說他沒有親朋,不希望大辦。
於是我跟我爸爸爭執了很久,最終還是說服了他。
這事成了我爸爸的遺憾,每當有人嫁女兒請他去觀禮,他回來後總是不太開心,後悔說自己糊塗了,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還是應該大一點。
在這個夢裡,我和繁華的婚禮很熱鬨。
婚禮上,不止我家的親朋來了,還有一群我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