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正低頭看我,連忙把臉埋起來。
他欺負我這麼多次,我多咬他一口,應該不算什麼吧?
這時,身下的胸膛傳來震動,臉頰邊撫來了一隻手,我的臉頰被抬起,與此同時,他的唇靠了過來,與從我的相距不到一厘米。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唇邊,煙草的味道本來是很討厭的,但或許是因為混合了他的氣味兒,我不由得有些迷茫。
他沒有立刻就貼上來,而是微微斂著眸,輕聲地問:“便宜都讓你占了,我是不是可以討一個親親了?”
我有些彆扭,避開了他的目光,說:“這你哪裡需要問我?”
“那就熱情回應一下。”他喑聲道:“就像你對彆人那樣,嗯?”
我皺起眉:“我什麼時候對彆人熱情過?”
“那就比對他們熱情些。”他壓低了聲音:“乖,彆廢話,我等不及了。”
這種事有什麼可等不及的?
當然,這種話我是不敢問出口的……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中午的飯菜挺豐盛,而且口味清淡。
吃到一半時,我才想起了那個話題,對繁華說:“我必須得聯絡一下我姐姐。”
繁華沒說話,沉默地給我碗裡放了一塊排骨。
我說:“你彆總轉移話題。”
繁華這才看向我:“現在沒律師敢接她的官司。”
“……”
“現在風向覺得你是受害者,都向著你。”繁華說,“如果你現在站出來幫她,她立刻就可以買水軍攻擊你,說你是心裡有鬼。這水一旦再次被攪渾,你就徹底洗不白了。”
我無言以對。
穆安安……很可能會那麼做的。
“而且。”繁華看著我說,“如果她問你,你是不是懷孕了,你打算怎麼說?”
我一張口,見繁華牢牢盯著我,便改了口:“告訴她我懷孕了……”
不過,梁聽南肯定會告訴她真相吧?
繁華仍舊看著我,神色認真:“那她也許就會告訴你,說你家公司是被我搞到今天這地步的。”
我忍不住一驚:“你!”
繁華挑了挑眉,瞟了我一眼,繼續拿起筷子夾菜去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神,問:“你沒那麼做吧?”
繁華就像根本沒聽到似的,兀自夾菜,吃菜。
如果他真的做了,肯定不會告訴我吧?我本來一點也沒想到,何必要提醒我呢?
我這麼想著,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這時,繁華又加了一塊西藍花到我碟子裡,說:“你肯定也明白,我家人不希望你有我的孩子,如果這時候,他們對你姐姐說,願意給她提供律師團,隻要能讓你流產。”他看向我,“你覺得她會不會答應?”
我說:“可是我又沒孩子。”
“是啊,她連殺生的心理壓力都不用有了。”繁華說著,又給我夾了一顆丸子,“你處理不了這些,所以,不準見她。”
我說:“那我就得一輩子這樣嗎?”
在我生命的最後四個月,就要一直像個動物似的被關在籠子裡?
繁華先是沉默,半晌,放下筷子,朝我看過來:“過來。”
我沒說話,低下頭,拿起筷子。
他便站起身,走過來摟住了我,又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抽走了我的筷子,並握住了我的手。
“穆容菲。”他說著,摟住了我的腰,“你得知道,凡事都有代價。這世上沒有隻占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