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我說:“我的症狀有點嚴重,沒……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發燒的事?”
梁聽南明顯沉默了一下,才說:“你丈夫說的。”
我頓時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問:“我丈夫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繁華這是要乾嘛?
“我早晨上班前有空,所以就打給你,想問問可不可以把藥送去。”他說:“彆擔心,我什麼都沒對他說。”
我問:“那他有對你說什麼嗎?”
梁聽南陷入了沉默。
我有點著急,忍不住叫了一聲:“梁醫生。”
“嗯。”梁聽南似乎方才回神,“沒說什麼。”
這明顯就是有說什麼了。
我便說:“梁醫生,如果他說了什麼冒犯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處理的。”
梁聽南笑了起來:“什麼算是冒犯的話?”
我說:“隻要讓你感到不舒服的,都算是。”
“沒有。”梁聽南溫言道,“我一聽不是你的聲音,就說,你昨天說左耳聽不到東西,雖然沒檢查出問題,但我想回訪一下,希望你接電話。”
左耳是我被打的那一側。
我問:“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當然沒有,我現編的。”梁聽南笑著說:“你丈夫說,你正發燒需要休息,不方便接電話。不過檢查的事你有自己的醫生,就不勞我費心了。”
這語氣已經很不客氣了。
我說:“真對不起……”
“應該道歉的是我,看樣子是因為我昨天的話引起了他的誤會。”梁聽南柔聲說,“希望他沒有為難你。”
“沒有。”我說:“他不會因為這個為難我。”
他為難我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就好。”梁聽南說,“你就在家等我吧,我一忙完就立刻去找你。”
“好,那就謝謝你了。”
“不要客氣。”他說:“不過記得把我從黑名單裡拖出來,我現在用的是醫院的電話。”
掛上電話後,我打開來電記錄,沒有找到任何陌生號碼,黑名單裡的確躺著一個,我將它解出來。
想到繁華居然還會動我的電話,便存成了“楠楠”,並改成了指紋解鎖。
掛了電話,我又睡了一會兒,期間又爬起來吐了兩次,總算等到了梁聽南的短信,說他正在門口,我看到時可以直接出來。
我連忙穿好衣服下樓,出門時卻被孫姨攔住了,她問:“太太這是要去哪裡?”
她平時不管這些,我便問:“孫姨怎麼突然問這個?”
孫姨臉上現出為難:“先生走前交代的,說你父親那裡他會安排人關照,你這次病得重,就留在家休息。”
我說:“但我還有其他事。”
“學校不是放假了嗎?”孫姨說:“這幾天化雪,外麵冷得緊,你就在家休息吧。”
我隻好說:“那我總可以去花園裡走走吧?”
“這當然可以了。”孫姨放鬆下來,笑著說:“但你穿這麼少肯定不行,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衣服。”
孫姨上樓了,我便給梁聽南發短信,請他把藥放到後門門口。
接下來我穿好外套,孫姨陪我在花園裡走了走,閒聊了幾句便去忙了,我便避開園丁,來到後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