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突然開了。
兩個保鏢走了進來。
權海倫的事畢竟比較蹊蹺,所以權禦走時帶了四個保鏢,這邊剩兩個在門口。
進來的就是這兩個。
他們不敲門就進來,而且麵無表情的樣子挺駭人的,我自然嚇了一跳,沒有繼續說下去。
與此同時,趙先生問:“怎麼不說話了?出了什麼事嗎?你在哪裡?”
“我……”我說,“我在……”
我想說我在權禦家的醫院。
然而剛起了個頭,一隻手就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這隻手是從下麵伸出來的,一把就扯走了我的手機。
這感覺就好像半夜去洗手間,馬桶裡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樣,猝不及防到了極點,以至於我直接愣住了。
回過神來,扭頭一看,竟然是權太太。
她手裡拿著我的手機,低頭看了看屏幕,朝我笑了笑。
我皺起眉,問:“你乾什麼?”
伸手就想奪回手機。
權太太卻輕輕鬆鬆地往旁邊一讓,與此同時,後背上傳來壓力,我被兩個保鏢按在了病床上。
我哪裡遇到過這種事?一愣之下,正要尖叫掙紮,權太太已經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塊布,捂到了我的嘴上。
濃濃的藥味傳來,我瞬間失去了知覺……
黑,四周一片漆黑。
張開眼時,睫毛遇到了阻礙——我的眼睛上蒙著東西。
鼻子裡充斥著濃濃的刺激性藥味兒,如同一把細細長長的錐子,它不斷地往裡紮,每呼吸一下都是劇烈的刺痛。
嘴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了,一動嘴,嘴唇上便傳來拉扯的疼痛,彆說呼救,連呼吸都十分艱難。
這使我的頭疼得厲害,也暈得厲害。
恍惚中,身下似乎也在晃動,就如趴在海麵上的一葉小舟。
但那嗡嗡作響的引擎聲和時不時傳來的喇叭聲,又讓我明白自己應該是在一輛車裡。
我試著動了動身子,但半點也動彈不得。
身體完全被綁住了,而且似乎還被困到了一個柔軟的袋子裡。
也就是說有人將我綁緊、貼上嘴、蒙住眼、並在身上套了一個大袋子,放在了汽車後備箱一類的地方裡,不知要運往何處……
我試圖回憶昏倒前的狀況,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那藥味兒太刺鼻,我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聲音的突兀地傳進了我的耳裡:“……已經在路上了……嗬嗬,當然沒傷她啦,一根毫毛都沒有掉……”
是權太太的聲音。
她在跟誰打電話?
“……放心吧,等一下她一醒,我立刻就告訴她,就說我之所以綁她,是不滿她跟我家阿禦在一起,要她跟阿禦分手,不然就殺了她……您呀,就假裝是千辛萬苦才找到她,過來英雄救美!哈哈哈哈……”
她笑得又放肆又浪蕩:“……放心吧,繁先生,我怎麼可能食言?我正愁怎麼讓那丫頭跟我們家阿禦分手,您就及時遞來個這麼好的法子,我來綁架,您來救她。既順利讓我們跟她分手,又讓這丫頭明白了您的真心,她一定會感動得恨不得以身相許。我呀現在就現在這裡,先祝賀繁先生抱得美人歸了,嗬嗬嗬嗬……”
繁先生?
繁華?!
我沒聽錯吧?他讓權太太製造綁架,自己再跑來救我?
他想怎樣?要我感謝他嗎?
他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要知道,綁架幾乎是一個普通人所能遇到的最可怕的情況之一,就算是大男人,也有可能被嚇掉半條命。
他明知我一激動就會暈倒,還特地把我置於這麼恐怖的環境裡!
的確,如果我沒聽到這通電話。如果我能撐到他來“救”我,那我肯定會對他感激涕零,救命之恩我該如何報答?
他可真是聰明呀。
我氣憤地想著,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
眼前濕漉漉的,鼻子也塞得更厲害了。
這下呼吸變得更加困難。
隻是為了給他自己增加好感而製造的假象,竟然真的用這樣強力的膠布封著我的嘴,綁在我身上的繩子也一點兒都沒有留餘地。
事實上,當然人時間保持被綁著的狀態時,是有可能會死掉的。
就這樣,還有臉假惺惺地問權太太有沒有傷我?
還要怎樣才不算傷我?
這樣晃悠了不知多久,終於,晃動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