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禦微微頷首。
雖然他神色一直如常,但目光已經越發不悅了。
我說:“他是來跟孩子見麵的,我爸爸和範伯伯出於禮節,就留他吃飯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孩子是怎麼跟他約上的,這都怪我沒管好孩子。”
權禦還是沒說話。
我可以理解,站在他的立場,聽到這種話也會覺得不痛不癢。
我說:“以後我會管好孩子,但今天就請你委屈一下,不要在飯桌上說求婚的事了。”
雖然繁華是我的姐夫。
但是這層倫理關係畢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而我跟他有諸多曖昧往來。
我沒辦法在他和權禦坐在同一桌的情況下,還聊我跟權禦的婚事。
權禦這才開了口:“你不希望他傷心?”
“不是的。”我說,“他傷心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覺得很尷尬。”
權禦抬起眼,看著我說:“當著他的麵,接受我的求婚,是讓他死心的最好方式。”
“這我明白。”我說:“可是我爸爸……”
“他不會拒絕的。”權禦說,“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們共同合作了那種事,你爸爸今天絕不會讓我丟臉。”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的確,如果我爸爸拒絕權禦對我的求婚,那權禦就可以把偷繁華重要資料的事告訴他。
雖然資料還沒有解開,但畢竟已經盜了。
而且儘管這件事權禦會得到好處,也畢竟是我和我爸爸做的。
那樣的話,繁華肯定會被激怒,他的情感會受傷。
我當然不在乎他受傷,但如果他送我們的財產就此收回,我爸爸肯定會很痛苦吧?
恍惚間,權禦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對我仍有不安,我也並不著急你嫁給我,你爸爸那邊我會解釋,相信他也一定可以理解。”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我隻希望你在他的麵前,表示你對我的感情。”
撇開綁架嫌疑,權禦的要求不無道理。
繁華顯然已經成了他的心頭刺,甚至當著他的麵強吻過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我為他表明一下立場,有何不可呢?
想到這兒,我看著權禦的眼睛,說:“那我也有一句話想問你。”
權禦點了點頭。
“你做過欺騙我的事嗎?”我說,“我希望你誠實回答。”
權禦也看著我的眼睛,神情極為坦蕩:“我沒有欺騙過你。”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說:“但我仍有許多事,是你不了解的。”
雖然明白他是誠實回答,但我的心裡仍舊“咯噔”了一下,說:“是很可怕的事嗎?”
權禦沉默了好久,說:“是很可悲的事。”
我和權禦進門時,三隻高興地歡呼,然而這快樂隻維持了幾秒鐘,因為他們看到了權禦。
於是三個人都顯得很沮喪。
權禦的司機拿來了禮物,是價值不菲的玩具。
以前三隻好歹會看在禮物的份上給權禦一個短暫的好臉,但他們仨自從認識了繁華,可謂是在短時間內玩夠了各類玩具,房間裡早已堆不下。
所以三隻也隻是倒了個謝,穆雨便急不可耐地問我:“繁叔叔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爸爸這會兒也來到了門口,看了權禦一眼,問:“繁華呢?”
“不知道,”他的確出去很久了,我說,“我去找找看吧。”
“不用找他。”範伯伯收好棋盤,站起身笑著說,“那小子一看就是個愛打扮的,讓他打扮一會兒吧。”
事實證明,範伯伯看人是很準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從繁華的兔子裝上看出他愛打扮的……
難道是兔子裝有什麼我看不出的精致奢華?
我承認,那個造型太驚人了,我根本沒有仔細看它。
不過繁華進門時,確實已經換上了高領衫和西裝外套,頭發顯然也打理了,臉更是洗得乾乾淨淨,說他豔壓全場也毫不過分。
繁華一進門,三隻就撲了過去,穆騰向來粗魯,立刻就在他褲子上抓了個褶。
繁華撈起穆雨抱在懷裡,穆雨正在吃巧克力,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小臟手上的巧克力立刻弄臟了他潔白的衣領。
想到他精心裝扮,卻一秒破功,我忍不住想笑。
這時,繁華看過來,臉上露出疑惑。
我正要解釋,權禦伸手摟住了我的腰。
我看向他,他便伸手攏了攏我的頭發,輕聲問:“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撥開權禦的手,下意識地看向我爸爸,他正幫劉嬸把炒好的菜放到桌上,見我看他,便招呼道:“都過來坐下,範老哥去取酒了,給你們嘗嘗我珍藏的茅台。”
我們幫坐下,範伯伯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酒壇子,說:“地下室鬨老鼠了,你的茅台摔了,我看這瓶女兒紅不錯,就喝它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