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又交給了我爸爸,他問了幾句有關葬禮安排之類的事,得之我並不清楚,又說:“那遺產安排了嗎?”
我說:“還沒有。而且爸爸……這是人家的家事。”
“傻瓜,”我爸爸說,“他想娶你,那就是你的事。咱們也不是貪他的,但他總得配得上你吧。”
“好。”我說,“如果能了解到,我會去了解的。”
我是挺傻的,不喜歡聊這些有關錢的事,何況,我們窮時,權禦也跟我交往,對我尊重有加,錢又不是最重要的。
不過我爸爸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思維,我不想跟他爭執,隻慶幸自己沒有把權禦家的財產大戲告訴他。
掛電話前,我爸爸告訴我,說範伯伯去保鏢那邊了,還笑嗬嗬地說:“這老哥呀,就是不相信咱們的保鏢。真是謹慎啊……”
我這才想起昨天交代阿美的事,連忙撥給她。
阿美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說:“孟小姐。”
我問:“範伯伯在你這裡嗎?”
“是,他想看監控,”阿美似乎猶豫了一下,說,“他還發現了權海倫。真的很抱歉,我們什麼都瞞不住他。”
權海倫的話和阿瑟的話算是相互佐證,但也不排除是權海倫自己宣揚出去的。何況她跟權禦本來就是訂婚關係,旁人會相信也不奇怪。
不過範伯伯會怎麼想呢?
希望他不要跟我爸爸說太多,我不想在這個關口上離開權禦,更不希望跟我爸爸吵架。
“這沒關係。”我說,“我是想問你,繁華昨晚是不是去找過你們?”
“是,”阿美說,“他是來親自跟權海倫聊爆炸的事。”
“哦……”
“他也看到了,”阿美說,“是有點在意的。”
我說:“我不是要問這個,而是想問你,有沒有告訴他,請他不要把範伯伯的事告訴念姐。”
“哦。”阿美說,“我告訴他了,他說他明白的,不會亂講,要你不要擔心。”
“那我就放心了。”我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放了她?”
“繁先生有安排。”阿美說,“你隻要裝不知道就好。”
“……”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阿美說,“但請你想想,那顆炸彈是縫在娃娃裡的,誰會喜歡那個娃娃呢?”
當然是我的孩子……
要說權海倫,她可真的是十惡不赦。
暴力蠻橫不說,甚至做得出謀殺這等事,手段也比一般的謀殺者要更加冷酷殘暴。
而且,她也的確是個心理變態無疑,權禦明明連接吻都不太熟練,她居然捏造人家有那種X癖。
而且,我現在也隻能裝不知道了。
保鏢是繁華的,人家明顯不聽我的。
何況如果現在放了權海倫,她就可以參加父親的葬禮,得到大筆遺產,如果她在葬禮上見到我,肯定也會對我大放闕詞,更會將我的保鏢綁過她的事戳穿。
我根本就是騎虎難下,真盼望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才好。
掛了這通電話,我看到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是權禦的來電消息。
我回撥過去,他很快便接了起來,語氣有點溫柔:“睡醒了?”
“是。”我說,“也已經退燒了。”
“那就好,”他問,“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跟我爸爸。”我說,“我爸爸很關心你,要我多安慰安慰你。”
權禦說:“隻要知道你正在我家,躺在我的床上,我就覺得很安慰了。”
雖然他恨他爸爸,但在他爸爸去世的時候聊這種話題,我還是有點彆扭呀。
我說:“你彆說這種話……你身邊沒彆人嗎?”
“我的意思是,”他語氣淡定,“以前不知道你在哪裡,想你了,也無法立刻見到,需要提前約你,那種等待非常焦灼。但現在隻要回家就可以,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
竟然這麼純潔嗎?
我為自己想太多而感到害羞。
無言之際,權禦又問:“你以為我在說什麼?”
我忙說:“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還是要保持沉痛的心情,甜言蜜語可以慢慢對我講,時間還多……”
權禦沒說話。
但我覺得,他似乎是正在微笑。
不過,我完全想象不出他微笑的樣子,因為那畫麵實在是太稀罕了。
我說:“按理說,我睡醒了,應該去陪著你。但是因為孩子們一天沒見我了,很想我,晚上會睡不好,所以我……”
“我理解。”權禦說,“我派車送你回去。”
車很快就備好了,我收拾好便下了樓。
剛走出電梯,就見大門口的自動門滑開了。
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見我就站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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