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神經病的還在後麵,吃過了飯,我正給孩子講故事,就被繁華拽了出去,塞進了扯。
開出了家門他才告訴我:我得去開會。
我也得去?我問,不是全權委托給你了嗎?
我還不舒服呢。
我最早得開到淩晨。他討好一笑,怕你多想,就要你一起來。
我懶得跟他吵了,在車上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力氣作妖,畢竟身上不舒服,而且繁華無論去哪兒都帶著我,說是不想讓我多心,其實就是要控製著我。
直到我終於受不了了,在第四天早晨假裝頭痛,暈在餐廳裡,繁爸爸果然解救了我,直接把梁聽南請了過來。
梁聽南很快便來了,簡單診治了一番,便說:她需要做幾項檢查,得立刻到醫院去。
繁華滿臉不悅:你上次不是說她最近不用
到醫院去。繁爸爸瞪了繁華一眼,說,還不是你,整天折騰人家?
到了醫院,我才知道繁華為什麼這麼不情願——這家夥隻呆了一下午便被公司的奪命連環call催走了。
原因繁華沒解釋,我便打給趙寶寶問,原來是早就約好了重要談判,對方都等他一下午了。
這家夥,照他這樣工作,我很快就得負債了。
繁華走後,我靠在床頭,拿下輸液瓶辨認著上麵的單詞。
雖然我的英語還不錯,但這一串著實大部分都不太認識,手機軟件也翻不出,隻能連蒙帶猜。
正看著,門開了,是梁聽南。
他仍穿著工作服,來到床邊,伸手拿走藥瓶,一邊掛著,一邊笑著說:這是新藥,你不認識的。
我心裡立即顫了一下,聲音估計都不太好聽了:我又得了什麼病嗎?
你的病根本就沒有痊愈。梁聽南在椅子上坐下,微笑著說,不過彆怕,它已經不會再威脅到你的生命了。
這話換誰聽著都會很茫然的,我當然也是如此:我怎麼聽不懂以前不是說是癌嗎?癌怎麼可能讓我生孩子,又這樣治愈呢?我頭上連條疤都沒有。
梁聽南說:因為你患的不是癌。
你感染了一種微生物,這種微生物提取自自然界,經過長時間的人工培育,成為了一種優秀的致病菌。梁聽南說,它不能造成急性感染,但長期使用,會造成嚴重的類似於癌症的症狀。
我呆了半天,才確定自己聽懂了他的話:也就是說,我的癌症一直都是誤診?
是,這都怪我。梁聽南低下頭,說,怪我學藝不精。
但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種微生物,梁聽南說,而且它造成的症狀和腦癌實在太過吻合,所以是我太自信了。
他說著,摘下眼鏡,用手擦了擦眼睛。
我忙說:沒關係,這不是好事嗎?再說也不是你一個人這樣診斷。
前前後後一共三個醫生呢,我安慰他道:你畢竟把我治好了嘛。
沒有完全治好,隻是暫時控製了微生物的數量。梁聽南重新戴上眼鏡,說,你體內的微生物已經變異,目前它們是穩定的,但誰也不知道它們將會變異成什麼樣,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迅速研發出新藥物這種實驗室的魔鬼產物擁有無數可能性。
我這會兒才完全反應過來:你說這是實驗室裡出來的?我沒有去過類似的實驗室啊。
梁聽南點了點頭:你被人下了毒。
這也是穆老先生為什麼要遠離家鄉,帶你來到這裡。梁聽南解釋道,以前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給你下毒。
我說:下毒的人並沒有查出來?
繁華說他查出來了。梁聽南說,但穆老先生不接受,因為繁華告訴他時,那人已經死了。不過,可以確定現在你身邊的人是安全的,自從出國後,你體內的微生物含量就再也沒有上升過。
恢複記憶的這幾天,我當然也想過自己癌症的事。
腦癌要是能被梁聽南治好,他估計夠得一個諾貝爾獎了。
所以我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不過縱然如此,聽到被下毒這件事,我心裡還是難受了一下,因為我的人際關係真的很少,少到能每天陪在我身邊、且現在又沒有跟我住在一起的人,一隻手就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