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當然會涼。
雖然我的潛意識對繁華有很深的恐懼和抗拒,不過理智上還是知道,他現在不會做過分的事。
於是我沒再抗拒,由著他把我摟進了懷裡,像對待他那隻白白軟軟的小白兔似的,輕輕撫著我的背。
我逐漸放鬆下來,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也是剛回來。他輕聲說,抱歉,沒想吵醒你的。
我問:去做什麼了?
公司的事。
撒謊。
繁華陷入沉默。
我也沒有繼續問,我知道他會自己說。
果然,安靜了一會兒,繁華忽然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臉。
四周很黑,但他的臉離我太近,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認真的眼神。
我去見了我媽媽。他說,抱歉,我不該撒謊。
我說:還撒謊。
我媽媽得了癌症,最近在治療,樣子不太好看。他說,她不希望被我爸爸看出來,他受不得刺激,所以才沒跟他見麵。
這個解釋就無懈可擊了。
雖然我跟繁華的媽媽從未見過,但從她做得那些事,還有教出的這些孩子們來看,我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所以我心裡其實完全無波動,隻是臉上總要裝一下:那你怎麼不帶我?
繁華說:帶你怕我爸爸多想。
怎麼會?我說,可以告訴他,我們一起出去過七夕了。
繁華頓時彎起了眼睛:原來你還記得啊。
我說:你才不記得吧,一整天都沒提過。
想看看你會不會先跟我提。他說著,放開了手,身子一動,打開了燈。
雖然燈光很柔,但畢竟突如其來,我還是很不舒服,連忙用手遮住眼睛,這才發覺,我的眼睛是濕的。
難怪繁華發現我做了噩夢,但願我沒夢裡胡說什麼。
遮了幾秒鐘,眼睛便適應了,我看到繁華轉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絲絨盒子。
我看你也不喜歡手環,項鏈也不戴。他說著,打開盒子,一邊握住了我的手,給你送個戒指吧。
說著,將手裡的戒指套到了我左手無名指上。
戒指是黃金的,上麵臥著一隻晶瑩剔透的小白兔。
我說著:你真喜歡兔子。
因為像你一樣可愛。他臉上是邀功的表情,特地為你定做的。
謝謝了。我說,我很喜歡,不過抱歉,我什麼都沒給你準備。
那就明天給我準備。繁華一點也沒生氣,隻是握著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一邊粘膩地說,我想要條領帶。
領帶?
他監聽了我的電話?
怎麼啦?肯定是因為我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繁華又露出一臉緊張,柔聲問。
沒事。我說,你明知我不會選領帶,我給你買個彆的吧。
你選的我都喜歡。他似乎認準了,語調輕柔但語氣極為堅定,給我買條領帶,每天幫我打,把我拴在你身邊。
那就更不能給他買了。
我說:這些東西都是迷信,沒必要信的。
我就信。繁華說,買給我,要是你覺得逛街太麻煩,那我明天休息陪你去。
我還想拒絕:我可以給你買襯衫,買西裝,買鞋子,這些都比領帶好
菲菲。他忽然翻過身,壓住了我,抵住了我的額頭,我就想要領帶。
我沒說話。
菲菲?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是以繁華的語氣也帶了幾分小心,怎麼了?
你下去。我避開他的目光,說,我不喜歡你這麼壓著我,我、我感覺很害怕
對不起。他低聲地說了一句,翻身躺了回去。
我趕忙背過身,用手壓著自己的心口,做了個深呼吸,竭力讓自己平靜。
我不是裝的,我是真的很害怕。
當他壓到我身上時,我腦子裡當時就出現了他那天晚上粗魯又強勢的樣子。
不止那天,還有以前的很多天甚至我們之間的第一次,都是那樣好像撕裂一樣的完成的。
我知道這情緒很偏執,但我真的很他。
這時,一隻手又搭到了我的腰上,繁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很溫柔,聽上去很遙遠:這樣,我自己買好,你隻要包一下,送給我,好不好?
老半天,我才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不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