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麼嚴重了
我說:不知道病因,難道是我感染了他?
不會的,你感染的微生物沒有傳染性,而且你都沒有感染繁華和孩子。梁聽南說,他告訴我,說他這半年一直處於嚴重的抑鬱狀態,在吃藥。我不是他的醫生,但我相信情緒和壓力的力量。
我也相信。
有心臟病的人通常受不了刺激。
而權禦在今年一年簡直家破人亡,權海倫的死更是我脫不開關係。
他嚴重抑鬱我都不知道,也沒有去觀察。
他沒有對我倒過太多苦水,隻是告訴我他離不開我,可我爸爸不給他機會,我也很快就離開了他。
他住院的時候曾下跪希望我留下,那時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想到這裡,我心裡難受極了,疼得要命。
生死間有大恐怖,我太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了。
權禦現在的狀態,不正是和五年前的我一樣麼?沒有親人,失去愛情,被動等死。
我對他做的事,不也跟繁華當年對我做的一樣麼?
我難受極了,甚至感覺呼吸困難,直到感到有人推了推我的手臂,是梁聽南:彆哭了,你也要保持情緒穩定才行。
我說:我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你不知道他的情況,他也沒有怪你。梁聽南說,是他自己選擇不把這一切告訴你的。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應該忘掉他的那天我沒有磕碰過,我之所以會突然失憶,就是因為我太自私了,我不想麵對繁華,乾脆把這一切都忘掉,我我應該陪著他的如果五年前不是有你陪著我,我肯定會更痛苦的
此刻我已經完全想不了彆的,所有思維都被傷心、心疼和懊悔所占滿
眼睛被眼淚堵滿了,我隻想哭。
我是個蠢貨,我為傷害我的人付出那麼多,可是每一個對我好的人,好像都沒有因為我而得到什麼幸福。
真是越想越難過,越討厭自己,越覺得很可悲
恍惚中,我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肯定是梁聽南抱住了我,畢竟這房間裡隻有他。
耳邊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但一如既往地溫柔:謝謝你這麼說,彆怕,你已經沒事了他也會沒事的。
他撫著我的背,掌心的溫度有一瞬間令我錯覺是我爸爸。
我爸爸我爸爸也沒有因我而得到幸福,反而因我而客死他鄉
我說不出話,就這樣哭,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
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淚,我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這時,梁聽南鬆開了我,把紙巾盒放到我的麵前,說: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雖然精神恍惚,但我明白那是悲傷導致的。
其實如果現在不舒服,暈過去,或者更難受一點,我反而會覺得舒服些。
畢竟做了壞事需要得到懲罰才行。
我擦了擦眼淚,說:你能不能把車借給我,我現在就去看他。
我不建議。梁聽南說,他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
但我已經知道了,我說,我去看他,我會經常去看他。
你又不能跟他複合,梁聽南道,給他希望,讓他依賴你,逐漸想要更多。他會有占有欲,會覺得嫉妒,當你跟繁華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更痛苦。
我可以跟他在一起,我想好了,我會告訴我愛他,讓他給我一點時間,我跟繁華離婚,他肯定會覺得好一些的!
不行!梁聽南露出滿臉不讚同,你得考慮你自己。
我會想辦法。我說,我不能辜負他,我怕如果他也突然沒了
我不能再辜負愛我的人了。
我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跟繁華糾纏,他不配。我應該去陪著權禦,否則如果他像我爸爸那樣突然沒了,我的人生會再增添一個悔恨。
梁聽南皺起眉,但他顯然意識到凶我是沒有用的,便說:那你打算怎麼解決繁華?我確定他絕不會放過權禦的!
我正要開口。
門口便傳來一道聲音:沒錯。
我和梁聽南俱是一震,扭頭朝門口看去。
門口的門框上倚著一個人,臉色蒼白,手裡還捏著我的皮包。
不是繁華還能是誰?
我不知他是幾時來的,但看樣子似乎已經站了很久。
他的酒似乎已經醒了,盯著我的目光極為平靜,就像一條已經鎖定了獵物,蓄勢待發的響尾蛇。
我絕不會放過他。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會讓他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