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說什麼,他又強調:給我個明確答案,做了還是沒有。事已至此,你答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我說:我要是說做了,你會直接拋棄我吧?
不會,他立刻道,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拋棄你,除非你先離開我。
再?
回答吧。他完全無視了我的問題,隻催促,我絕不會發脾氣。
我說:沒有。
繁華沒說話。
沒有。我說,上次回國時你不是都知道了嘛?根本就沒有的不過以前我就不知道了,看你這麼急,以前八成做過唔
吻下來了。
我沒有拒絕,心情甚好地摟住了他的頭。
這一覺睡得甚好,無夢也無煩惱。
再醒來時是因為餓,一睜眼便看到了繁華,他基本維持著睡前的姿態,一手摟著我,區彆隻是另一隻手正撐著自己的頭,由上至下地看著我。
見我醒了,他露出了一抹愉快的笑:早啊。
一邊說著,手掌滑到了我的下顎邊,像對他那隻布偶貓似的,輕輕撓著我的下巴,小懶貓。
早啊。眼睛有點脹,我一邊揉著,一邊問:幾點了?
十二點。
嗯?!
我頓時一驚,趕緊就要坐起來,繁華卻一把將我按到了他胸口上:怎麼啦?
語氣雖溫柔,胳膊上的力道卻強勢得很。
我答應今天要陪他檢查,我解釋道,遲到了。
不準去。繁華說著,動了動身子,把我給壓住了,今天陪我。
我跟他說好了。
就算是皇帝也得雨露均沾。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住了我的頭,不能專寵他一個。
我有些無言,隻好說:明明雨露都讓你沾了
那隻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繁華堅持道,今天不準見他、不準提他,也不準想他,今天是我的。
看來是昨晚告訴他我跟權禦沒有雨露過,又把他從沮喪中拉出來了。
我說:那我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
說什麼?他抱著我的胳膊越發收緊,你老公又不是他。
看樣子拗不過他了,速戰速決也好,我說:那你讓劉嬸幫我跟他說一聲。
繁華沒吭聲,假裝聽不見。
好不好嘛?我摟住他,哄著他說,他最近情緒很低落,又是心臟病,萬一是那種不會講話的人刺激到了他,他會沒命的。
繁華這才開了口,摩挲著我的手臂,說:我情緒低落時也會沒命的。
他倒是沒撒謊,抑鬱期如果不吃藥,確實很容易自殺。
我說:你又沒有心臟病。
繁華果然不想提他的病,不說話了。
我繼續催促:答應我。
繁華瞟下來,嘟著一張臉:你哄哄我,我就答應。
我一整天都陪著你。我撫了撫他的背,說,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繁華明顯不滿意,瞥開眼沒說話。
好嘛,我知道他肯定會答應的,無非就是要個台階罷了,我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幾下,說,彆鬨吧,你也不希望他死掉吧,對不對?
誰說我不希望?繁華躺回去,一邊冷呲一聲,死了才好。
他扭頭看過來:怎麼了?
我說:你真的想他死?
繁華又看向彆處,這次臉色也跟著陰了大半:不然呢?
每天霸著我老婆,給他講故事,陪他談心,讓他親親抱抱。繁華閉起眼,說,我不盼他死還能怎樣?請他住進來跟我做兄弟?
還在嘲諷自己,看來情緒也沒崩掉。
我放鬆下來,趴到他懷裡,說:沒有親親抱抱,你想太多了。
繁華不說話了。
但如果他死了,我會很難過的。我說,很難過很難過。
繁華依舊沒開口。
我也沒說話,心中有些糾結。
現在提嗎?不行,這周本來就冷淡了他,怎麼也得緩緩再提。
但權禦又等不起。
還是今天把他哄開心,晚上再提。
我正想著,忽然,頭頂上傳來了繁華的聲音:如果我死了呢?
我一怔,抬起頭,見繁華已經睜開了眼,從這個角度看,他的眼睛微微眯著,顯得很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