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安笑著看向他，媚眼如絲：“你是怕這小白兔又咬我麼？”</p>
梁聽南說：“暴力事件是違法的，對醫院的名譽也有損傷。”</p>
穆安安笑了，說：“你還真貼心。”</p>
不等梁聽南說話，又把笑容一斂，道：“不過請你出去，我見我的妹妹，這是我的正當權利。我的病也沒嚴重到不允許探視的地步，你說是麼？梁院長。”</p>
梁聽南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避開了穆安安的目光，轉而看向我說：“她的一顆牙齒鬆動了，請你不要再打她。”</p>
梁聽南出去後，我在椅子上坐下來，說：“有時候真懷疑你倆是不是安排好了，一邊說不同的謊言騙我，一邊背地裡愛著對方。”</p>
穆安安笑道：“愛著是不存在的。”</p>
我現在也沒心情繼續盤問，便說：“我想讓你幫我聯絡侯少鴻，我需要請他幫個小忙。”</p>
“你自己聯絡囉。”穆安安說，“我給你他的號碼。”</p>
我說：“拜托，你幫我遞個話就可以了，我保證是很簡單的事。”</p>
“他昨天還問我，說你什麼時候想約他，一定要提前一天通知他。”她聳聳肩，說，“他好戒煙。”</p>
“……”</p>
我陷入無言。</p>
穆安安勾起了嘴角：“他真的挺喜歡你呢。”</p>
我說：“你是不是覺得光是一顆牙齒鬆動並不夠？”</p>
穆安安頓時笑出了聲：“傻瓜，你還真以為自己有那麼大力氣？那本來就種的牙。”</p>
我問：“那你自己的牙哪去了？”</p>
“老曹早把它打下去了。”穆安安笑容說了一句，便拿起手機，說，“來，你記，我給你念。”</p>
我彆無選擇，隻好把手機號記錄下來。</p>
隨後，穆安安又道：“跟他約會要白天，選在公共場合，彆上他的車……或者準備好安全套。”</p>
我說：“多謝提醒。”</p>
從醫院出來，我撥通了侯少鴻的電話。</p>
他接起來，不等我說話便道：“穆小姐。”</p>
語氣很愉快。</p>
看來穆安安已經把我的號碼告訴他了。</p>
“侯少，”我說：“我想約你吃飯。”</p>
“可以啊。”侯少鴻說，“什麼時候？”</p>
我說：“就現在。”</p>
侯少鴻口氣猶豫：“現在的話……”</p>
“你可以吸煙，”我說，“我本身不討厭煙味，隻是那天是在醫院。”</p>
聽筒裡傳來一陣笑聲。</p>
“好吧。”侯少鴻說，“本來想著如果明天見麵，我可以約家好點的餐廳。不過我剛剛下庭，九點鐘要去代理人家，隻能拜托你到法院旁邊的小餐館見我了。”</p>
我說：“那太好了，我這就去。”</p>
侯少鴻所說的法院距離不遠，開車約莫半小時。</p>
在路上，我接到了繁華的電話。</p>
我接起來叫了一聲：“老公。”</p>
“在開車麼？”他耳朵曆來很靈敏。</p>
“對啊。”我說，“要去看我姐姐，你怎麼沒在睡覺？”</p>
他這幾天回總公司辦事，按照時差這會兒已經十一點。</p>
“剛忙完，有點失眠。”他語氣嗲嗲地說，“因為好想你。”</p>
“你得早點睡，”我說，“都這麼晚了。”</p>
“我很想你。”他說，“想聽你給我唱歌。”</p>
“唱歌？”我說，“我隻會唱兒歌。”</p>
而且我還唱得五音不全，所以三隻懂事以後，就會委婉地告訴我，希望媽媽睡覺講故事，而不是唱歌了。</p>
“就唱兒歌。”繁華笑著說，“哄哄我。”</p>
“那你彆嫌難聽。”我說了一句，便開始唱，“寶貝睡吧，寶貝，窗外天已黑……”</p>
唱完了一段，那邊沒了聲音。</p>
我問：“睡了嗎？”</p>
睡了就趕緊掛電話，法院快到了。</p>
“沒有。”繁華很小聲地說。</p>
“是我唱的太難聽了吧？”我說，“騰騰說像鋸子在鋸鋼筋。”</p>
“沒有，”繁華溫柔地說，“很好聽。”</p>
這會兒我才聽清楚：“你在哭麼？”</p>
“……”</p>
我問：“怎麼突然哭了？遇到什麼麻煩了麼？”</p>
“想起了我媽媽，”繁華終於開了口，“小時候她難得陪我睡覺，就會唱這首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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