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難怪他今天突然對我說那種話。”
唐叔忙問:“什麼話?”
“他說我在折磨他。”我說,“原來是為了趕我走。”
“明明心臟已經換了,最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唐叔焦急地問,“為什麼會突然又這樣呢?”
為什麼?
坦白說,我也想不到。
誠然,權禦已經太辛苦了。
健康親人錢財地位……幾乎全都沒了。
愛人,也沒了。
他想死,似乎再正常不過。
可我反複看著這封遺書,都覺得使他痛苦的並不是這些,而是“現在的自己”。
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性格變得脆弱,愛哭而尋死嗎?
難道……
權禦自己知道這心臟中的秘密?
這天我讓唐叔留在我這兒,並自己下廚煮了晚餐,聊起了權禦的事。
在得知我已經知道了權禦的身世時,唐叔顯出了幾分局促:“一切的錯都是我鑄成的,大少爺本身是不知道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權家的兒子。”
我說:“權海倫也告訴我了,你不要緊張,我跟你聊這個,隻是想說,權禦其實是很看重您的,很希望再見到您。”
其實這話我不說唐叔肯定也明白,畢竟遺書上隻有他跟權海倫兩個人。
唐叔歎了一口氣,說:“話雖這麼說,但我這邊畢竟於道德有瑕疵,雖然是權力他對不起我們在先。”
對於這種事我自然是好奇的,但也知道作為外人不好問。
不會他既然主動說,我便沒吭聲,等著他繼續。
果然,唐叔喝了一口茶,說:“當年我跟璐璐就是一對……就是那孩子的媽媽。我們感情很好,準備結婚,誰知她竟然被權力看上了。雖說在您這樣的高門大戶眼裡,權力不算什麼,但在我和璐璐這樣的普通留學生眼裡,他是切切實實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璐璐起初不答應跟他在一塊兒,他就耍手段,搞得我們差點就進了監獄。璐璐至少嫁給了他,隻是我們都不知道,那時候她肚子裡就已經有了孩子。”
我說:“那權力知道她懷孕的事麼?”
唐叔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權力性格蠻橫陰險,如果他知道,肯定容不下大少爺。”
也對,畢竟他給權禦留了這麼多遺產。
不過話說回來,權海倫不是他的女兒,他也一樣沒少留……
當然,唐叔跟他是情敵,評價時肯定不能完全客觀的。
吃過晚飯後,雖然我一再挽留,但唐叔還是離開了。
我也不知該不該把唐叔的事告訴權禦,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派人跟著唐叔,好了解他現在住在哪裡。
昨晚這一切後,我也累了,既然先不走,我便洗了個澡,正要躺下,又有人按門鈴。
打開可視門鈴,是侯少鴻。
看來是調查得有眉目了,不然我覺得他不會來見我。
於是我趕緊開門,說:“你來啦!”
侯少鴻就站在門口,卻沒有立刻進來,而是明顯一愣。
我說:“快進來。”
“你這是……”他這才開了口,語氣猶豫。
“我怎麼了?”我順著他的目光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浴衣,頓時大窘,忙說,“你自己坐!”
隨即便跑回了臥室。
換了身嚴實的衣服後,那種窘迫感才減輕了一些。
我回到客廳,見侯少鴻並沒有落座,而是站在客廳的牆壁,打量著牆壁上的塗鴉。
那半麵牆都被我漆成了黑板色,供三隻在上麵塗鴉用。
雖然後來我們搬走了,但三隻塗鴉的作品仍留在上麵。
我一出來,侯少鴻自然就聽見了動靜,扭過頭,又是一愣,隨即笑了:“不熱啊?”
我說:“這不比浴衣厚。”
浴衣畢竟是毛巾料,一點也沒露點。
隻是那種樣子引人遐思罷了。
所以我是在提醒他,彆想太多。
侯少鴻笑著點了點頭,說:“但我還是愛看你穿浴衣。”
真的,要不是指望他幫忙,我立刻就把桌上那個蛋糕丟他臉上。
誒?等等。
我問:“這蛋糕是你帶來的?”
“對啊。”侯少鴻笑著說,“生日快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