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之間完全沒阻礙,他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
他完全沒反應。
靈與肉,真的能夠完全分開麼?
翌日一早,我起床時,侯少鴻已經走了。
他隻給我發了條短信,解釋自己淩晨四點的飛機回去,並說:生日快樂。
發件時間是兩點半。
我打開手機軟件,已經錄到了幾通電話,不過內容都是有關工作。
想也知道不可能立刻就監聽到,於是我聽罷軟件,便去了醫院。
權禦並不在病房,而是被權海倫推到樓下去散步了。
我坐在病房裡等著,不多時,一個年輕姑娘敲門進來了,笑著問:“請問這裡是權先生的病房嗎?”
我問:“是,有什麼事嗎?”
“他訂的蛋糕到了。”她笑眯眯地說著,進來將一個大盒子放到了茶幾上。
蛋糕?
蛋糕盒子是不透明的,但顯然是給我的。
看來權禦雖然趕我走,但內心還是很希望我留下的。
很快,權海倫推著權禦回來了。
見到我,權禦顯得很意外。
權海倫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笑了笑,說:“生日快樂。”
又朝茶幾上的蛋糕努了努嘴,笑著說:“我哥給你訂的。”
“謝……”
我剛說了一個字,權禦就開了口:“不是給你。”
我看向他。
“是給另一個朋友。”權禦說,“抱歉我忘了你的生日。”
權海倫看了他一眼,頗為無奈地看向我。
我說:“是不是給我,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權禦立刻道:“不要……”
他後麵的話被封住了,因為我已經打開了蛋糕盒蓋。
不過我也愣住了。
那蛋糕以藍色調為主。深深淺淺,不同的藍,構成了一副璀璨的夜空。
最下麵,用金色的大字寫著:祝菲菲生日快樂。
不得不說,這幾個字可真破壞這幅畫的美感。
但縱然如此,我也認得出,這幅畫是梵高的《星空》
沒來由的,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是的,就是我最喜歡的那幅。
這感覺簡直是怪異的,在十年之後的同一天,那個被繁華拿來送給綠孔雀氣我的蛋糕突然來到了我的麵前。
當然,繁華是不會舍得在《星空》上寫廉價藝術字的。
但仍像一個……像一個輪回。
四周仿佛陷入了真空,安靜、無聲。
忽然,權禦的聲音傳來:“海倫,去把它丟掉吧。”
我回過神,轉過頭。
“為什麼?”權海倫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這可是你親自選的。”
說著,她已經來到了我麵前,問:“你不喜歡麼?”
我沒理她,扭頭看向權禦。
權禦露出一臉抱歉,說:“對不起,我隻是希望慶祝你的生日,雖然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我問:“你為什麼選這個圖案?”
這絕不是蛋糕店常用的圖案,是需要定製的。
畢竟那可是梵高的大作,用奶油臨摹也需要很高的繪畫技巧。
權禦露出了緊張的神情:“這個圖案……有什麼問題嗎?是你討厭的嗎?”
“他隻是做了個夢,”權海倫在旁邊解釋,“夢到你很期待地對他說,你很喜歡這幅畫,想要一個畫著它的蛋糕……我聽說夢是反的,看來的確如此,這不能怪他。”
她說著,把紙巾遞過來,拎起蛋糕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就去丟掉好了。”
我沒說話,眼看著她將蛋糕連同外殼一起拿走,出了門。門關上了,房間裡隻剩我和權禦。
我擦了擦眼淚,看向權禦。
他也看著我,彼此無言。
許久,我說:“我看到了你的遺書。”
權禦說:“如果這就是你留下的原因,那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權禦也不吭聲了,氣氛再度陷入靜默。
終於,我忍不住了,說:“抱歉……”
“他……”他和我一起開了口。
我倆一起住了口。
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說話,我說:“你說吧。”
“是想問你,”權禦抿了抿嘴,眼裡寫滿了緊張,“他……送過同樣的蛋糕麼?”
我看著他說:“沒有。”
權禦不說話了。
“我還有事。”我說,“今天先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