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她。”侯少鴻說,“繁念到現在還躺在ICU,沒有醒。她那些手下鬨著自立門戶,她的阿茂忙著應付這些已經自顧不暇。”
穆安安道:“打個電話的時間總是有的。”
侯少鴻說:“你打給她,旁敲側擊地問問?”
“我前些天剛被她罵。”穆安安說,“她還恨著我呢。”
侯少鴻語氣無奈:“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啊?”
“我能做什麼啊?”穆安安不悅地咕噥,“你不知道她,從小就執拗,這些年性子越發偏激了。”
我偏激?
隻是提醒她做過的事,這就叫偏激?
“我倒是不覺得她偏激。”侯少鴻說,“但你不打給她,我要如何問?”侯少鴻說,“她對我戒心太強了,我上次騙她,說我沒調查出來,她就很懷疑了。”
穆安安的語速頓時快了幾分:“她懷疑,然後怎樣?”
“把我灌倒了,也怪我那天太累了。”侯少鴻說,“幸好我隻是睡著了,她應該是沒問出什麼。”
穆安安立刻說:“她不是給你下了藥吧?!”
侯少鴻說:“酒是新開的。”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穆安安急道,“她是一杯倒,還帶著病,怎麼可能灌倒你!”
“那也沒事。”侯少鴻輕鬆地說,“她什麼也沒問出來。”
“傻瓜啊,她乾嘛要問,那丫頭會自己做監聽器的!”穆安安篤定地說,“你肯定被她監聽了!”
她倒是挺了解我的。
“這你放心。”侯少鴻笑著說,“我想到她可能會這樣,所以檢查了,身上哪兒都沒有。”
“手機裡呢?”穆安安問,“有沒有多出什麼軟件?”
“你當我傻呀?這都看不出?”侯少鴻失笑道,“當然沒有了。”
“你最好還是送去專門檢測一下。”穆安安說,“保險起見。”
“知道了,你放心吧。”侯少鴻說,“咱們還是聊正事,我擔心她知道這件事會受不了,畢竟她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如果她尋短見,那……”
“你這麼擔心呀?”穆安安壞笑著問。
“怎麼?”侯少鴻問,“難道你不擔心麼?”
“我當然擔心,我是她姐姐呀。”穆安安說,“但你可八字還沒一撇呢。”
侯少鴻說:“那也不影響我擔心。”
“擔心你就努努力。”穆安安說,“不管用什麼法子,隻要把她弄到你身邊……對這丫頭,要強勢點,不要太君子。”
侯少鴻說:“她不喜歡我。”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呀,”穆安安問,“還是你不想管她了?”
侯少鴻的語氣聽上去挺低落:“我覺得,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繁華,讓他幫忙。”
穆安安問:“你什麼意思?怕惹麻煩?”
“不。菲菲告訴我,是繁華把那家夥弄成這樣的,你應該問問他是不是在為他嶽父報仇。”侯少鴻說,“我覺得,你讓我做的事,繁華可以做得更好。”
“已經沒機會問了。”穆安安說,“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瞞你,繁華死了。”
“……你開玩笑吧?我怎麼不知道?”
“秘密下葬的,隻辦了小型葬禮,說是因為家裡老人身體不好,承受不了,就索性瞞著了。”穆安安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隻能求你了吧?除了繁華,隻有你是最好的。”
侯少鴻這才出聲:“他是怎麼死的?”
穆安安說:“自殺。”
“竟然……”侯少鴻輕聲問,“菲菲也知道麼?”
“當然知道了。”穆安安說,“這就是我這次一定要瞞著她的原因。此前她一直以為是繁華殺了我爸爸,還覺得他是因為嫉妒才弄了權禦,跟他鬨得不可開交。這也是她現在整天渾渾噩噩的原因所在,她覺得她逼死了孩子們的父親,可是就算這樣,她還是跑去守著權禦,她真的愛慘了那個狗東西!如果被她知道,我爸爸是被權禦雇人殺的,那她肯定立刻就會瘋掉……”
後麵的話我沒聽到,因為我抖得太厲害,以至於手機在關鍵時刻掉到了地上。
待我再撿起來的時候,聽筒裡已經沒聲音了,可能是信號斷了。
重連也不可能,因為屏幕碎像蜘蛛網一樣了,根本無法操作。
也好,也罷。
我也不想聽了。
權禦殺了我爸爸。
看來這就是那封信裡的內容了。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了,坦白說,心裡並非全無準備。
所以讓我崩潰的並不全是這個消息。
而是——
權禦殺了我爸爸。
而繁華的心臟,被放到了他的身體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