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我為什麼要進去？”
繁華看過來。
他神情嚴厲，我自是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
他便往前，一路將我逼到了牆邊。
他低頭看著我，我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這並不是因為害怕，雖然他的樣子很凶。
我這麼緊張是因為此時他跟我離得好近，近到我完全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兒。
近到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直接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他。
心猿意馬之際，繁華出聲了：“你是白癡麼？”
他皺著眉頭，嫌棄地看著我：“我老婆坐在外麵陪彆的男人，你讓彆人怎麼想我？”
說得就跟真的似的……
我心思一動，忍不住嘀咕：“你進來之前就知道他在這兒等我了……”
從落地窗就可以看到侯少鴻。
這海鮮館不是特彆豪華，我認為不適合用來宴請熊北極這種級彆的客戶。
繁華揚起了眉，神色淩厲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我趕緊解釋，“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已經離婚了。”
“哦？”繁華微微彎腰。
這下臉對著我的臉了，呼吸相聞，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他說話就說話，這麼耳鬢廝磨是想乾什麼？
侯勝男就在外麵，她突然衝進來鬨怎麼辦……
恍恍惚惚中，又聽到了繁華的聲音：“你是真想破產了？”
“……什麼破產？”
我倆在說什麼來著？怎麼忽然提到破產。
“讓彆人都知道公司老板換了個連財務報表都看不懂的笨蛋，”他看著我的眼睛，輕聲問，“你就這麼想破產麼？”
這個啊……
我說：“你不是我的總裁嘛，你會看就行了……”
我受不了了，忍不住推他，說：“你不要離我這麼近。”
“我是你老公。”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不止可以離你這麼近，還可以更近。”
“……”
“進去以後乖乖呆著，”他捏著我的手腕，低聲威脅，“如果亂說話搞壞了合作，我就讓你好看。”
“……”
“聽到沒有？”他沒耐性地皺起眉。
“你跟他……”雖然有點疼，但他就這麼握著我就挺滿足的，“有什麼合作？”
見他臉色難看，我趕緊小聲解釋：“我怎麼不記得秘書說過……”
“你那記性能記得住什麼？”他不屑地說了一句，隨即丟開我的手，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站到一旁，低頭理了理襯衫袖口。
過了一會兒，臉色好了些，忽然問：“要說什麼？”
“襯衫還喜歡嗎？”我問。
明顯不是之前那件了，肯定是秘書買的。
“不喜歡。”答得很乾脆。
“……”
沉默間，抬起手肘，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聽到他說：“下個月親自送來。”
啥？下個月？
我沒明白，還想問，繁華已經推開了包廂門。
屋裡除了熊董夫婦還有兩個大美人兒，果然如傳聞一般高挑美麗。
此外，還有幾個本地與我們合作頗多的富商作陪。
一餐飯下來，合作的事是一個字也沒聽見，氣氛倒是很好。
熊董其實是知道我的，因為我就是那個拿到了一萬熊熊幣的用戶。
當時我做了個外掛，成功轉發後，發現沒有得到幣，就寫信給熊董，投訴他們騙我。
說起這事，熊董還說：“當時知道是外掛，但誰也找不出你的問題。所以我說，就衝這技術，這小姑娘也值得這一萬個幣……”
說到這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其實我給你家打過電話，想問你要不要來我們公司實習，結果那頭是一個女的接的，破口大罵，說北極熊算什麼東西，我們穆家看不上……”
“好啦！”熊太太笑著夾了一塊龍蝦給他，“你呀，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我看你八成是打錯了電話。老穆家裡怎麼會這麼講話呢？咱們最終還是坐在一起了，終究還是有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