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挑了挑眉:“你這家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啊?”
我說:“敏敏說她總打你,還說是因為你欠打。”
林修:“……”
我瞄著他表情很不自然的臉,不懷好意地說:“想不到你是這種愛好的人。”
“哈……”林修乾笑,“我老婆能害我麼?打是親罵是愛……她還跟你說我什麼了?”
“挺多的。”林敏敏確實總是提起他,雖然都沒好話,“她還是很關心你的,對你腿的事很痛心。”
“那可不,”林修美滋滋地說,“你彆看她嘴上厲害,其實就是個紙老虎。以前不能走得時候,每天晚上都給我按摩,怕我肌肉萎縮,說以後賺了錢還要繼續幫我治。”
我說:“然後你回報她的就是找小姐拉她去看,你做這種事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林修冷笑,“喲,謀殺親夫的人跟我談良心?”
“……”
安靜。
忽然,林修表情一緊,扭頭朝後座看了一眼,隨後露出放鬆的神情,說:“其實我也知道錯了……但她不能一直揪著這個不放呀。”
“……”
“再說了,罵我也行,打我也行……”他歎了一口氣,沮喪地說,“不能真的不嫁我呀。”
雖然我對林敏敏所說的“他欠揍”深以為然,但此刻還是禁不住心裡一動,安慰他說:“你也彆這麼難過,她可能隻是需要一點時間,畢竟你是真的做錯了事。等她心情好點之後,你再來跟她談談,解釋一下,她要是真的愛你,肯定會原諒你的。”
“這不是也挺明事理的嘛。”林修立刻嘚瑟起來,“那你什麼時候跟我舅舅解釋一下啊?”
“……”
我就不該安慰他。
“又不願意說了。”林修急道,“自尊心真的這麼重要嗎?朝自己的老公低一下頭會讓你少塊肉嗎?”
我說:“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啊?”林修說,“是,他肯定不會要你了。但你真的就這麼……你就不能誠懇地給他道個歉嗎?你這麼做事,你以為侯家不會知道嗎?”
我把車停到路邊,解開了安全帶。
林修愕然問:“你乾嘛?”
“你自己去公司吧,”我推開車門說,“我突然想起來,我今天約好跟侯少鴻見麵。”
林修大叫:“這你讓我怎麼……”
我已經關上了車門。
我知道,林修說的都是對的。
可是我沒法控製自己的矯情,我被那句“他肯定不會要你了”給刺痛了。
我現在不想聽他聒噪,也不想看見繁華。
一下車就打到了車,我讓司機一直開,起初司機沒多問,開了一會兒,忽然說:“姑娘,是那個男的欺負你了嗎?用不用帶你去派出所?”
我這才回神,擦了擦眼淚,說:“不是。”
這都已經開到三醫院附近了,再走都到郊區了。
我付了錢下車,在附近走著。
七年不曾回來,整個城市都發生了巨變。
不過縱然如此,因為三醫院這裡離火葬場不遠,所以變化仍舊不大。
因為樓少,風還是那麼大。
我裹了裹衣服,沿著熟悉的街道走,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
最近食欲不佳,早上更是沒有吃飯,走得路多了自然便有點餓。
於是我找了一間店坐進去,要了些東西吃,想了想,又要了瓶酒。
上菜時,這老板娘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怪彆扭的,問她:“您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就是你,長得跟照片上一模一樣……”老板娘在油膩膩的圍裙上搓了搓手,笑著問:“你男人是不是長得可俊?”
“……是。”
“那就是了。”她開心地說,“跟你男人說一聲,照片我找著了,讓他來拿吧。嘿……”
“照片?”我問,“什麼照片?我能看看嗎?”
“嗯……你等著。”
老板娘說完便去了後屋,不多時便回來了,手裡捏著一張臟兮兮的照片,舉到了我的眼前。
這……
這不是我跟繁華的結婚照嗎……
我伸手欲拿,老板娘又火速抽回手,眼裡精光一閃,道:“不能給你。”
我說:“這是我的,這是我的結婚照!”
“那就對了!給你男人打電話,叫他來拿!”老板娘仔細地把照片揣進圍裙口袋,笑逐顏開地說,“你男人來朝我要了好幾年了,我去年年底才找見,一直等他呢……你這丫頭可真是好福氣,男人長得又俊,又是大款!”
我明白了:“他許給你多少錢?”
老板娘露出彆扭的神色。
我許諾她:“無論他許給你多少錢,我都比他多一塊,行不行?”
“算了算了。”老板娘搖頭說,“我給你拿碟鹹菜。”
我說:“你彆走,你說個價,賣給我!我比他有錢!”
“哎呀,姑娘……”老板娘為難地說,“你男人開得是凱迪拉克,你要是有錢,還至於打出租嘛……”
繁華哪有凱迪拉克……
他那是勞斯萊斯吧……
照片我最終也沒買著,反而這老板娘見我一個人喝酒,時不時就來找我套話,可能是想根據我倆的感情狀況,估計繁華能給她多少錢。
當然了,我身上其實也有幾萬塊現金。
隻是如果我拍出一萬,老板娘一看我這個打出租的都如此有錢,還不得跟凱迪拉克男要個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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