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化完了,對我說:“看看吧。”
我道了謝,看向鏡子。
經過蘇靈雨的手後,我的臉確實看上去漂亮了不少,心裡自然很高興。
這時,蘇靈雨說:“很久沒有自己做過這些了,技法有些生疏了,品味也不時尚了。”
“沒有的。”我忙對她說,“很漂亮,我是看待了,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漂亮過!”
蘇靈雨也笑了,正要說話,忽然,外間傳來“嘭”一聲巨響。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蘇靈雨。
而她隻是微微訝異,便搖了搖頭笑了。
我也反應過來了。
與此同時,裡間門也開了。
我趕緊朝門口走去,但身子沉又走不動,因此沒走幾步,繁華就衝進來了。
他滿臉都是焦急和憤怒,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他一看到我,立刻就愣了一下,按住我的肩膀,隨後便看到了他媽媽。
我忙說:“媽媽她……”
不等我說完,繁華已經攬住我的肩膀,作勢就要走。
我著急起來,忙道:“媽媽她幫我化了妝!”
其實我應該說的是,媽媽她原諒我了,但不知怎麼的,一出口就是這句。
繁華顯然從這句話裡聽出了友善之意,動作一停,露出了疑惑。
我笑著說:“我們娘兒倆聊了聊,媽媽還幫我補了妝,好看嗎?”
繁華這才放鬆下來,打量了我一番,又轉頭看向了他媽媽。
這是沒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連忙推了推他,用眼神暗示他。
繁華這才回神,攬住我的身子,朝蘇靈雨走過去,說:“媽媽。”
蘇靈雨朝他笑了笑。
繁華四下看,又問:“您怎麼自己在這裡?我爸爸呢?”
“爸爸在這兒!”話音一落,露台門就開了,是繁爸爸。
老人家背著手走進來,笑著站到輪椅旁邊,恰好擋在了繁華和他媽媽中間。
繁華微微蹙起眉,瞧著他沒說話。
我也很好奇,問:“您怎麼在露台上?”
“你媽媽說要補妝嘛,我就陪她一起來。”繁爸爸說,“結果你跟那孩子突然進來了……我就先回避了。”
蘇靈雨握住他的手,笑著對我說:“他知道你害怕他,沒有惡意的。在露台上什麼都聽不到的。”
我說:“聽到也沒關係的。”
“對啊。”繁華說,“反正媽媽會說什麼你都知道。”
“你這小子!”繁爸爸板起臉,“怎麼跟你老爸說話呢?”
繁華笑了:“本來就是嘛,你和我媽媽從來都是商量著一起來。”
“今天可不是。”蘇靈雨說,“我和你爸爸本來想的是,等今天結束,無論如何都要把菲菲留下,再好好聊聊的。”
“喲。”繁爸爸露出一臉恍然大悟,問蘇靈雨,“你都跟她說啦?”
繁華看向我,露出一臉詢問,顯然是在問他媽媽跟我說了什麼。
蘇靈雨說:“都這樣碰到了,不說怎麼行呢?你也看到了,她緊張得發抖。”
我發抖了嗎?
我詢問地看向繁華。
他摩挲著我的手臂,在我額頭上吻了吻。
我不習慣在長輩麵前這樣親熱,下意識地看向繁爸爸,見他正殷切地望著我。
我便也朝他笑了笑,說:“爸爸。”
“噯!”繁爸爸高興起來,抬了一下手,隨後便放下,轉而捏著輪椅,笑著說,“爸爸可太開心了,等忙完宴會留下,好不好?”
其實,到此刻,我還是很明白,二老主動找我求和,也可以說完全是為了繁華。
畢竟,他們能需要我什麼呢?
但我仍然明白,這份情感依舊很偉大。
其實,繁華能有這個態度,對我來說已經是最重要的了,我當然也要為他著想了。
於是儘管我並不想,還是說:“好。”
繁爸爸更高興了,眯起了眼睛,我不是罵他,實在是客觀現實,這表情著實是像隻老狐狸。
我見他又動了動手,索性把頭往他那邊靠了靠,說:“您摸吧。”
繁爸爸一愣,隨後立刻抬起手,放到我的頭頂上揉了揉,說:“咱們的菲菲還是這麼可愛呀,嗬嗬……”
從化妝室出來,繁華問我:“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怎麼跑到化妝間去了?”
“哦,對……”我忙說,“我還沒去洗手間呢!”
幸好,因為上次懷雙胞胎壓迫了膀胱,我從孕中期就開始失禁,產後快一年才終於完全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