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擺擺手,自己來到餐廳,把夜宵擺好。
最近又回到臥室,來到床邊,彎腰解開鐵環環。
“大晚上跑哪兒去了?”侯少鴻眯著眼睛打量著我,柔聲說,“一身酒氣。”
我笑著說:“在路上遇上個朋友,就一起喝了兩杯。”
“兩杯喝了半晚上。”侯少鴻似笑非笑地望著我,輕聲地說。
我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問:“你吃醋呀?”
“當然。”他握住我的手,問,“你就不怕我反水?”
“你想反我又攔不住。”我吻了吻他,笑著問,“你媽媽跟你說什麼?同意給你一個腎,是不是?”
侯少鴻笑著問:“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知道為什麼我總說怕你沒骨氣了吧?”我笑著說,“看看你現在高興的就像見到魚的貓兒。”
侯少鴻輕輕推開我,坐起身道:“我已經答應她,讓她到醫院來配型。如果她同意進手術室,我就幫她辯護。”
不等我說話,他又看向我,笑著說:“直接以經濟詐騙罪讓你倆一起進去坐坐,也免得左手倒右手,讓你不滿意。”
我笑著說:“你生氣了。”
“很高興。”侯少鴻下了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媽媽到底還是媽媽,她沒有養過我,我對她沒有太多要求。”
我跟著他出去,挨著他在餐桌上坐下,抱住他的胳膊,說:“我的確是跟林修喝了兩杯,畢竟,就算我有款給他借,也得能催得動呀。司家這倆人可是知名的老賴,您這位大律師可彆自己不知道。”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布個一億的局,因為他們有。
侯少鴻還是不說話,拿起了筷子。
果然,他媽媽這話風一變,這家夥就開始拿捏我了。
我問:“你真的打算讓你媽媽進手術室嗎?”
“不然呢?”侯少鴻皮笑肉不笑地說,“畢竟我玩兒女人把腎都玩掉了。”
我說:“他們這次嘗到了甜頭,以後會一直糾纏你的。”
侯少鴻說:“我不差這點錢,親情比什麼都重要。”
我問:“也比我重要,是麼?”
侯少鴻仿佛沒聽見,滿不在乎地拿起筷子繼續吃。
我鬆開了手。
他這才看了我一眼,但也隻是看了一眼。
“你吃飽了就可以回去了。”我站起身說,“咱們到此為止了。”
侯少鴻動作一停。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林修的號碼:“債不用催了,就說還上了。”
林修笑嘻嘻地說:“唷。還真這麼沒出息呀,你果然沒看錯這蠢貨。”
“彆囉嗦了。”我說,“就說候少幫她還上的。”
掛了電話,我看了還坐在原地看我的侯少鴻一眼,轉身進了臥房。
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快睡著時,門響聲才傳來。
侯少鴻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先是摟了我一會兒,又道:“怎麼你反而發起脾氣來了?”
我閉上眼,說:“這事我放棄了,不必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不要再碰我了。”
“我錯了。”侯少鴻笑著說,“我道歉。”
“……”
“寶貝,”他摟了摟我,柔聲道:“我真的道歉,我吃醋了,你理解一下。”
雖然是林修多管閒事,但顯然,這家夥現在還在這兒道歉,是因為我還沒答他複婚的事。
今天事情不會見分曉,我懶得理他,閉起眼,索性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侯少鴻已經不在了。
我照常到公司上班,傍晚到家時,見林修正靠在我家門口。
我打開門,他後腳就跟了進來,笑嘻嘻地說:“那家夥今天在醫院苦等了一天。他那個媽連裝都沒裝一下,直接就放了他鴿子。”
我去倒茶,一邊說:“可惜我已經跟他吵翻了。”
“這麼說他不在了?”林修湊上來,露出壞笑,“那我是不是可以……”
“彆鬨。”我推開他,“先辦正事……”
“正事就是我想你了。”他舔著臉說,“你可好一陣子沒和我好了,昨天又對我那麼冷淡。”
我笑著說:“現在得哄著他呀。”
“哄著他也不耽誤疼我呀。”林修不滿地說,“涼了我的心,我要來錢可不分你了。”
“喂,”我撒嬌著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呀?”
“在乎你才不懂事。”林修幽怨地說,“他懂事,你找他唄。”
“……傻瓜。”我忍不住笑。
林修也笑,提高了聲音膩歪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迷上了那小子,不打算要我了?”
我說:“哪有?彆瞎想,咱們現……”
“是又怎麼樣?”臥室方向,侯少鴻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和林修對視一眼,上鉤了。
侯少鴻就像頭毛驢,想讓他乖乖拉磨,就得給他個蘿卜。
但這蘿卜不能讓他吃上,就得掛在眼跟前,讓他看得見,摸不著。
不然就像昨天那樣,吃飽了就衝我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