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說完,又避開我的目光,小聲嘀咕,“再說我快結婚了,總不能什麼都讓家裡貼吧?我是真的窮。”
“……”
“何況話說回來,我是不是也送了你贈品?是你自己不把握的。”林修摸了摸鼻子,說,“不過話說回來,你傻乎乎的,姓侯的難道也不了解他媽嗎?怎麼連幾個保鏢都不舍得給你派呢……”
我沒吭聲,閉上了眼睛。
林修安靜下來,過了一小會兒,又出了聲:“對不起。”
“……”
“我再給你分一千萬還不行嗎?”林修握住我的手,說,“彆生氣了……是我考慮的不周全。”
“……”
“彆不理我呀。”林修又說,“醫藥費我全包了,保證把你變得跟以前一樣漂亮。另外再給你兩千萬壓驚,行嘛?”
我說:“三千萬就原諒你。”
林修驚道:“那我豈不是不剩什麼了?”
“背刺朋友是有代價的。”我說,“你應該很高興給錢就能讓我原諒你。”
林修耷拉下眉毛,聳了聳肩:“行吧……我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說的是我。”我說,“再怎麼修修補補,我身上也是落了疤的,永遠都回不到從前了。而你所謂的成本,隻是動動嘴皮子,讓你老爸的手下做點事而已。”
林修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真的對不起。”
默了默,又笑了:“得虧你還要錢,不然我才要真的害怕。”
我說:“怕我麼?”
怕我像對司家人那樣對他麼?
“我怎麼想都覺得姓候的不至於連這都想不到。”林修嘿然道,“還以為你是自己懟上去的。”
“……”
“要是真這樣就去看看吧,”林修說,“耽誤不得,知道麼?”
接下來的幾天,我從各方麵得知,司繼的媽媽已經死了,救護車來時就已經涼透了。
司繼砍完他媽媽後就換衣服出去了,回來時發現已經敗露,想跑,但直接被截了回來。
負責這些事情的朋友將情況告訴我,並說:“少鴻主動說要為你辯護,你倆這是和好了嗎?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呀?”
我打給侯少鴻,問他:“何璐說你要幫我辯護?”
侯少鴻涼涼地說:“答應過你。”
“……那隻是隨口說說,我不希望你幫我辯護。”
侯少鴻說:“我雖然經常打經濟案,但刑事也不是沒有經驗,而且你這個不複雜……”
“我會自己選律師。”我打斷他說,“侯大律師太貴了,我請不起。”
侯少鴻說:“我不要錢。”
“那我也不……”
“寧綺雲。”他突然加重語氣,“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
“我會代理這個案子。”沉默片刻,他重新冷靜下來,“你給我乖乖待在醫院,不準再胡鬨,等我忙完去跟你討論細節。”
我正要說話,他又道:“我爭取打成死刑。”
那就先隨他吧。
這個案子折騰了半年。
期間我住院、出院,侯少鴻來看了我幾次,都是隻討論案子。
我既然不反對他代理,自然也對他的策略言聽計從。
他不想多聊,我更加不想。
直到開庭前一天,侯少鴻走前,我叫住他:“官司結束後,我請你吃飯,好嗎?”
大概是因為我在笑吧,侯少鴻神色柔軟了幾分,挑了挑眉:“要是在外麵吃就算了。”
我笑著說:“我做給你吃,就在這裡。”
就在這張……我倆無數次用來吃掉對方的餐桌上。
侯少鴻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這才說:“那他怎麼辦?”
我說:“什麼怎麼辦?”
“都這樣了,也不見你怪他。”他說,“我可容不下他。”
我正要說話,他又道:“算了,明天再告訴我。”
審判的過程很順利。
案子的確非常清楚簡單,司繼也沒有任何乾擾判決的能力,唯一的小插曲就是下庭後,司繼的律師跑過來跟侯少鴻說:“候師兄!你還記得我嗎?”
這是個年輕姑娘,剛剛在庭上繃著小臉兒還看不出,這會兒一笑,露出了一個小酒窩——和“小迷糊”一樣。
“當然。”侯少鴻笑著說,“幾年不見,你這小丫頭更加伶牙俐齒了!”
“你這麼說我可真高興!”姑娘開心得說,“那次之後,我一隻有記得你對我說的話,一直在努力呢!”
侯少鴻笑著說:“你已經很優秀了。”
“多謝師兄稱讚。”她的小臉兒越發通紅,呈現出幾分嬌羞,“想不到我第一次當律師就有幸對上師兄你……我可以請你吃飯嗎?案子雖然結束了,但我還有些問題想向你討教呢!”
“這……”侯少鴻伸手摟住了我的臂膀,問,“你看呢?”
我笑著瞥了他一眼,說:“想去就去吧。”
說完,拉開他的手,轉身走了。
剛出法院大門,侯少鴻就跟上來了:“好歹拒絕得婉轉些嘛,顯得你自己這麼小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