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了。
侯少鴻最終沒有捐成這個腎,不過他並不知道。
手術結束後,我和他被各自推入病房。
我醒來之前,就已經感覺身上那股被壓著的沉重感輕了不少。
來的是候太太。
她懷裡抱著森森,笑眯眯地說:“恭喜你呀,找到特效藥了,你不用死了。”
我說:“勝男清醒了?”
“你也知道隻有勝男能救你。”候太太笑了一聲,說,“現在知錯了嗎?”
侯勝男清醒了,但送來特效藥的並不是她。
因為第二天,林敏敏就來了。
“雖然藥隻需要用一個月,但是你的身體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恢複了。”林敏敏說,“希望不會留下後遺症吧,畢竟解藥你是第一個用的。”
我說:“你幫忙……是為了少鴻嗎?”
“不是我幫忙的。”林敏敏抿了抿嘴,頗為不情願地說,“我哪能搞得定他表弟……”
哦。
我說:“替我謝謝他。”
“他要我轉告你,以後不要再打勝男的主意了。”林敏敏說,“下不為例。”
我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但侯少鴻很虛弱。
近來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還在我麵前假裝堅強。
那天進手術室後,剛打開侯少鴻的腹腔,林敏敏就來了。
不過因為我先醒,特地囑咐林敏敏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侯少鴻。
我就是這樣一個壞人。
我想知道他會不會後悔。
進手術室前,侯少鴻已經簽了股份讓渡書,把手裡的股權也還給了他爸爸。
所以從醫院回來時,我家的彆墅也賣掉了,畢竟醫藥費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出院的這天,侯少鴻還挺不好意思的,跟我說:“等我身體好些,再想辦法把彆墅買回來。”
我笑著說:“你在就好了。”
我們回去住那間高級公寓,日子倒也過得舒心。
侯少鴻一下子就沒那麼忙了,正好在家養病,我們一起照顧著森森。
直到一年多以後,侯少鴻才終於知道真相。
是我告訴他的。
因為一年多沒健身了,又吃得極小心,他的身材已經快要沒法看了。
想到日後要守著一個沒胸肌,也沒腹肌的傻大個,我就很害怕~
對此,侯少鴻很震驚,震驚過後,第一件事就是……
不提也罷。
當然,雖然沒有拿錢,但我們還是每周都會帶著森森回侯家,畢竟老人們帶了森森大半年,感情都深得很。
經常能碰到侯勝男帶著丈夫和孩子回來。
孩子們在一塊玩兒,其樂融融。
不過,繁玥總是小心翼翼地,不準侯勝男單獨接觸我。
但畢竟是在侯家,所以,侯勝男還是找到了間隙,悄悄地對我說:“我知道那是你。”
“……”
“你生氣他欺負我哥哥。”她近來能夠看著一些她覺得可信的人的眼睛了,此刻她就看著我的眼睛,雖然目光仍舊充滿緊張,“又怕他知道。”
我笑了笑,沒說話。
“彆害怕。”她握住我的手,小聲說,“我沒有告訴玥哥。”
“……”
“他脾氣很壞,如果他知道,會欺負你的。”她像個小孩子似的,衝我天真地一笑,“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他的。”
我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謝謝你,勝男。”
後來,森森長大了,侯少鴻的父親也去世了。
去世前,侯少鴻還是拿到了他最喜歡的股份,畢竟,那幾個兒子都出了各種麻煩呢。
至於他們為什麼出了那麼多麻煩?嗬嗬,“運氣”不好罷了~
畢竟,當年侯少鴻他爸爸選我時,說,我會“旺夫”呢。
我呢,真的很想要個女兒,可惜啊,連生三個都是兒子,第四個才終於有了女兒。
轉眼,我們的小女兒也會走路了,偌大的彆墅都不夠她霍霍,整日把家裡翻得亂七八糟。
有一天,我和侯少鴻“忙”完回來時,見乳母正滿臉惶恐地撿地上的碎紙片,小丫頭在旁邊撕得不亦樂乎。
我跑過去拿起一看,頓覺不妙,把小丫頭拉過來,嚴厲地說:“冰冰,媽媽說過多少次,爸爸的書房不能亂翻!”
冰冰扁著嘴巴,看看我,又越過我,可憐巴巴地瞅著我身後:“爸爸……”
“有什麼不能翻的?”侯少鴻跟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說,“重要的我都鎖好了,彆的隨便玩兒,不要罵孩子。”
我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碎片,站起身,比劃到某人的麵前:“你看看她撕碎了什麼?”
侯少鴻看了一眼,說:“丟了吧。”
這麼淡定?
我看看照片,難怪,這張臉被撕壞了。
我又撿起另一張帶臉的,說:“你看好!”
侯少鴻看看照片,又看向我,放下了懷裡的孩子。
果然。
我忙說:“是你自己沒鎖好的,不能怪冰冰!我管她,是因為我反對她翻任何東西,並不是因為……”
他吻住了我的嘴。
“嗚嗚嗚……”
我掙紮,想說孩子還在呢。
但這家夥恢複身材之後,力氣也一並恢複了,著實討厭。
耳邊隻能聽到冰冰那丫頭嘿嘿的笑聲,還有她快樂的撕紙聲。
許久,侯少鴻才鬆了口。
“傻瓜。”他笑著說,“也就你還記得。”
那天我們還是把冰冰抱出了書房,因為她該吃午飯了。
走前,侯少鴻吩咐女傭:“把這兒打掃乾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