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棠棠哦了聲,直接了當:“你一直看我,我還以為我身上有什麼東西。”
如果沒記錯,下午回來的時候,關筱竹說她當然也在看自己,有必要每次都一直看嗎?
“……”
曾曉瑩也就隻在辯論社那裡和晉棠棠說過一兩句話,從不知道她性格是這樣。
“我——”
晉棠棠微微一笑,打斷她的話:“當然,你看我也沒什麼,不過可以不要一直看嗎?”
雖然是問句,曾曉瑩卻被說得滿臉通紅。
等隔壁宿舍門關上,她還站在原地,莫名擔憂。
這件事……晉棠棠真的不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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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莫名其妙地回了宿舍。
她沒那麼多閒工夫放在曾曉瑩身上,瞧著時間還不錯,翻出了那份兼職的聯係方式。
電話沒響幾聲便被接通:“喂?”
“您好,我在網上看到您發布的招聘消息,是來應聘遛狗師的,我叫晉棠棠。”
電話這頭的孔景沉默下來,沒有隱瞞:“女生可能不適合這份工作,我記得上麵寫了需要力氣。”
“我有力氣。”晉棠棠道。
“大型狗不是普通力氣就夠的。”孔景笑起來,“抱歉,晉小姐,我並不是很放心,這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晉棠棠卻胸有成竹:“您對有力氣的定義是什麼?”
她換了個比喻:“您是怕我牽不住狗嗎,其實這點可以放心,我單手就能拎好幾隻很重的大鵝。”
……大鵝?
孔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從狗說到了鵝上。
“我接下這單是有自信的,請先生放心,而且我在星湖大學新校區,距離並不遠。”晉棠棠又補充。
孔景遲疑起來。
是學生的話,平時要上課,應該沒時間去接觸秦愈,這樣他們都能放心。
至於她……可能真是個大力少女?
“好。”孔景答應,“晉同學,要求和我之前寫的是一樣的,每天最低遛一次就好,可以隻在小區裡麵,不用出去。”
“狗的主人不喜歡陌生人進入他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第三點,其他的沒什麼,有特殊情況可以和我彙報。”
他也是為秦愈操碎了心。
這兼職怎麼聽怎麼簡單。
晉棠棠眉眼彎彎,“我記住了,對了,我還不知道狗狗叫什麼名字?”
“來福。”
“……”
晉棠棠從沒想過聽到這麼接地氣的名字。
好在孔景並未察覺,和她確認了薪酬,又提前將一個月的工資打給她,讓她儘快、明天就過去。
這麼信任她?不怕卷款跑路?
晉棠棠拿錢乾活,第二天下午上完課後也才四點多,放了教科書就直奔彆墅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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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遛狗一事被定下來後,秦愈心終於放下來。
他摸了摸來福的頭,“明天你就可以出門了。”
來福聽不懂,衝主人搖了搖尾巴。
秦愈以為可以等到遛狗師來,卻沒料到來福存在變故,第二天他還沒醒,來福就一直撓門。
他給它喂完食,安靜一小時的來福又躁動起來。
下午三點,秦愈的午睡還沒能開始。
一人一狗在客廳裡互相對視。
秦愈目光不時看向屋外,“院子還不夠你跑嗎?”
他從沒養過狗,來福是家裡人送過來的,打著能讓他多出門的主意,可他目前還做不到單獨出遠門。
作為一條安靜不下來的阿拉斯加,出門是最大的快樂,在家裡悶著都快發瘋了。
來到這個家一個星期,已經弄壞了好幾樣東西,數量還在不停增加中。
秦愈安靜地坐了半小時。
遛狗師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孔景正在公司裡,他今天有會議,是沒法接電話的。
來福愈加暴躁。
秦愈很糾結。
最近半年,自己心理帶來的問題愈加嚴重,他甚至毫無靈感,一首完整的曲子都作不出來。
許久,他終於上樓換了件黑色的連帽衛衣,將自己遮得嚴實,又戴上口罩。
就……在自己家周圍……可以的吧?
秦愈給來福套上狗繩,來福立刻就明白要出門了,快樂地要去舔他的臉。
男人抗拒這種熟稔。
一人一狗往屋外走去,才到門口,門鈴聲卻突兀地響起,讓秦愈的表情瞬間停住。
通過貓眼和可視電話,他能看見屋外的人。
女孩身形纖瘦,五官精致乖巧,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家,唇角帶著清淺的微笑。
他不認識這個人。
從住進這裡以來,除了孔景和家裡幾個熟悉的人會過來,從來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她是誰?
站在他家門口做什麼?
長久未接觸陌生人的秦愈攥緊了狗繩,抿緊唇瓣,下意識地將衛衣的連帽拉扯了一下。
門外,晉棠棠疑惑地眨了眨眼。
難道家裡沒人嗎,那孔先生還讓她今天過來做什麼。
她掏出手機,給孔景打電話,“孔先生,屋子裡好像沒人在,要不我明天再來遛來福。”
晉棠棠沒壓低聲音。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秦愈牽著的,眼看出門計劃快要泡湯的來福忍不住了,大聲叫起來。
“汪!”
晉棠棠一下子看過來。
明明隔著一扇門,就算知道門外的女孩看不到他,秦愈還是驚慌失措地彆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