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棠棠搖頭,不太像。
文h問:“你搖頭乾嘛,不信啊?”
晉棠棠嗯哼一聲:“應該還沒拍。”
文h一愣,繼而笑起來,“好呀棠棠,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知道秦愈的好多東西。”
“不是感覺。”晉棠棠糾正,“是事實。”
“行行行,是事實,有空帶我們見見秦愈唄。”關筱竹也樂得過來打趣。
晉棠棠說:“不行,情況特殊。”
這下兩個室友都攤手表示無奈。
晉棠棠挑眉,這年頭說實話也沒人信了。
不過也是,就連她自己,在得知秦愈的名字之後,第一反應也是同名,又或者是模仿。
雇主是個社恐大明星。
都不敢這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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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本以為自己還能輕鬆幾天,結果周末時,社裡通知一下來,她就徹底忙了起來。
隊裡說讓出兩個位置,但不知為何,最後還是隻出了一個,晉棠棠作為大一新生,在裡麵十分突兀。
“上台會不會緊張?”學姐問。
晉棠棠搖頭,“不會。”
她眨眼,俏皮道:“我小時候經常上台。”
晉棠棠從小品學兼優,三好學生,又乖巧,老師們都喜歡她,很多次演講她都在其中。
初中時還當過升旗手呢。
學姐被她逗笑,“不緊張就好,一辯這個位置,說難也不難,但也不是那麼簡單,咱們後麵會模擬幾次,讓你熟悉一下過程,你要有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
晉棠棠倒是一點也不扭捏,該問就問。
原先的一辯是李文敬,他今年就要畢業,看到自己的接任是個漂亮的小學妹還愣了一下。
原來之前流傳的圖不是假的。
這次院辯論的題目已經給了下來,是“躺平做鹹魚有錯嗎”,是個很符合當前的辯題。
隻是正反方還沒確定。
今天隻是討論以及介紹眾人,晉棠棠比較沉默,當了個合格的聽眾,隻在自己出場的時候才吸引了注意力。
結束後,她加了微信群。
回宿舍的路上,晉棠棠收到了李文敬的邀請。
李文敬:【學妹,這幾天有沒有時間,你剛上手一辯,有些事還要了解一下。】
李文敬:【如果沒有就算了,過後隊裡也會模擬。】
晉棠棠對他感官還好,思考片刻:【周三下午我沒有課,麻煩學長了。】
李文敬:【可以,不麻煩】
他放下手機,望向窗外,就看到晉棠棠正走在教學樓外的橋上,背影嫋嫋。
“怎麼樣,沒騙你吧。”有人從身後過來。
“她挺認真的。”李文敬扭過頭,“有朝氣,而且吧,說不上來的感覺,脾氣倒是溫柔。”
對方坐下來,問:“我問的是辯論的事,你這話,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是啊。”李文敬晃晃手機,“你覺得她會拒絕我?才剛大一,不出兩個月。”
“兩個月?”
“也許更少。”
朋友豎大拇指,“晉棠棠可是學校不少男生的新晉女神,你要是追到了,我佩服你。”
李文敬笑笑,不說話。
晉棠棠回到宿舍時,時間已經四點四十五,她唉了聲,打算是不是該搞個小電驢,去哪兒都方便。
文h對此表示支持:“我出一半錢,寶,你載我吧!”
關筱竹敷著麵膜從浴室裡出來,提醒兩人:“我市新規定,電動車載人違章。”
“啊……”
晉棠棠說:“你騎自行車吧,不違章。”
文h大失所望:“……你趕緊走。”
“這就走。”晉棠棠溜得飛快。
剛開門出來去打水的曾曉瑩就見一道人影從自己麵前閃過,都沒看清。
一直到她打完水,回宿舍,才猛然驚醒:“剛剛那是晉棠棠?逃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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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愈現在會提前給來福套好牽引繩了。
上次意外的碰麵讓他有了準備,總是卡在那個時間,就像走夜路,總有撞鬼的時候。
晉棠棠到時,來福乖巧坐在門後。
“來福,在等我啊。”她說了句,又看了眼樓上,不知道主人在不在關注他們。
現在直接出門嗎?
晉棠棠最近幾天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和秦愈相處,不僅是自己想,也有孔景的任務。
“秦先生,你有時間可以自己試著帶來福出門,我一個外人,總是不及朝夕相處的主人的。”
樓上的秦愈一愣。
來福不會說話,雖然調皮活潑,但總體來說其實對人算乖,他很多時候並不理解來福的意思。
和他相處最多的是來福,他卻連帶它出門都沒有。
秦愈心中感覺漲漲的,嗯了聲。
也許過不久,他就可以帶來福出門了,他最近感覺自己似乎沒之前那樣排斥外界。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晉棠棠彎唇。
她牽上來福,正打算出門,門鈴卻忽然響了。
晉棠棠第一次在秦愈家裡聽到有彆人來,她試探性問:“秦先生,我去開門?”
秦愈並不知道誰來了。
孔景還是經紀人?還是哥哥?
晉棠棠先看了下,發現是物業,之所以認得,是因為她進小區之前需要登記。
她將門開了條縫,“有事嗎?”
物業說:“的確有事,可以進去說嗎?”
晉棠棠回望,看向其中一個攝像頭,秦愈想了想,“……讓他們進來吧。”
眾人齊坐客廳。
其中一個物業人員道:“秦先生在嗎?”
晉棠棠說:“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嗎?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代為轉告。”
“說不上非常重要。”對方表情有點難為情,“有業主投訴秦先生家裡有點擾……民,所以我們來了解情況。”
“擾民?”
晉棠棠一下子就猜到,怕是那個阿姨吧。
他們的對話在樓上的秦愈聽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想到真這麼嚴重,站起來。
他停在門口。
秦愈和物業隻打過一次交道,多數是孔景和哥哥秦宗的人去解決,他隻要自己待著就行。
現在,人家因為他的事上門。
他卻讓晉棠棠去和對方交流……這不合適。
秦愈再社恐,他也是一個男人,況且被投訴的是他,他怎麼能讓晉棠棠一個女孩擋在前麵,對方之前還如此相信他。
他抿唇,深呼吸好幾口,擰開了門把手。
在客廳的來福忽然抬頭,衝樓上叫了一聲。
晉棠棠注意力都還在秦愈被投訴這件事上,“對方有證據嗎?如果沒有,我可以說對方汙蔑嗎?”
物業呃了聲:“暫時沒有。”
其實是因為他們知道秦先生是玩音樂的,所以對方一開口,他們就下意識地以為是,畢竟對方說得信誓旦旦。
“這樣,那等有證據了再……”
先不說是不是真的打擾,晉棠棠比誰都清楚,而且有證據,對雙方都有好處。
話語未落,物業忽然看向她身後,“秦先生。”
晉棠棠的心跳差點驟停,腳步聲越來越接近。
秦愈下樓了?
就在自己後麵?
當日的驚鴻一瞥讓晉棠棠記憶猶深。
她轉過頭,一身黑衣的秦愈就站在不遠處,燈光將他的臉照得明亮,襯得那雙眸子漆黑。
砰,砰。
晉棠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想過好幾次自己引誘他下樓,初次見麵是什麼樣子,都沒想過來得這樣快。
萬萬沒想到投訴阿姨幫助了她。
秦愈個子很高,也瘦,卻不羸弱,安靜的時候確實和工作室拍的照片很像。
晉棠棠估摸著自己需要仰視他吧。
但知道了他的性格,又有種意外的反差萌。
見晉棠棠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秦愈不免局促,他下樓都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這會兒本就心跳加速,正好來福圍著他蹭,他以來福為借口,低頭摸它。
細長的手指依稀可見薄繭,大約是練習樂器留下的。
他這個躲避的行為,讓晉棠棠眉眼一彎。
其實她也挺緊張的。
秦愈走到客廳那兒,沒和晉棠棠對視,而是看向物業,“你們……和我說吧。”
聲音和他的歌聲一樣迷人。
晉棠棠聽得心動,偏頭看他,正巧秦愈沒忍住瞥她,兩個人互相看了個正著。
……怎麼會對視上,他反應過來。
她眼睛一眨,輕笑聲,不大,他卻聽得見。
是在笑自己嗎?
秦愈耳朵有些紅。
對麵的物業沒發現兩位年輕人之間的互動,而是開口:“秦先生,對方說之前和這位女士提過這件事,但沒有任何改變,所以可能是忘了告訴――”
說了。
秦愈下意識反駁,看著他們,強調:“不關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