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景喝了杯水, 扭頭發現秦愈半天沒動,好奇問:“誰的消息,都走神了。”
秦愈說:“沒事。”
他不知道怎麼回晉棠棠。
拒絕的話, 好像之前的一切證明都成了無用之功。
同意的話, 秦愈確定自己現在無法去人群中看一場比賽,也許會在她麵前更糟糕。
兩個答案,似乎都沒有結果。
“你一看就是在糾結什麼事,說給我聽聽, 說不定就能有答案了。”孔景慫恿。
秦愈看了他一眼。
他還沒談過戀愛, 知道什麼。
孔景感覺他的眼神是在鄙視自己,但找不到證據,他強調:“吃喝玩樂我還是精通的。”
“……”
果然如此,秦愈想,“你聽過演唱會麼?”
“沒有,我又不追星, 聽什麼演唱會,再說了,你不是還沒開嗎, 你開了我會去的。”
到時候買個十幾二十張門票邀請朋友們――前提是自己也能搶到, 應該可以吧?
據他所知,秦愈雖然被評價很高, 但畢竟隻有兩首歌, 又不活動, 不像其他愛豆和歌手, 不愁銷量。
秦愈歎了口氣, “你回去吧。”
孔景:?
“我才來。”他道。
“我知道。”秦愈奇怪地看他,“你還有事嗎?”
孔景一想好像也是, “那我走了?你現在都學會趕人了,以前我說話你都很少回的。”
他的無心之言卻讓秦愈一怔。
“孔景。”他開口。
剛起身的孔景疑惑望著他,“怎麼了?”
秦愈問:“變了很多嗎?”
孔景意識到什麼,忽然笑起來:“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你以前就算和我說話,最多也就幾個字,大多是我找話題,現在不是,你會自己主動開口。”
他越說越多,乾脆又坐下來。
“再說,你自己出門的事你也清楚,最簡單的,新歌寫出來了是吧,不閉塞,開始輸出了。”
“以前的你像一個封閉的鐵桶,無論怎麼樣,都在裡麵不出來,現在不是,現在這鐵桶開了個蓋子,你會透氣了。”
秦愈皺眉,“你這比喻不好聽。”
孔景無語:“懂了就行,我沒文化。”
秦愈眉目舒展,“嗯。”
孔景:“?”怎麼感覺更嘲諷了。
秦愈恍若未覺:“我應該還不會舉辦演唱會。”
“欲速則不達,不急。”孔景悠哉。
“你之前好像去看遊戲比賽了。”秦愈忽然想起來,“我記得你發了朋友圈。”
孔景點頭,“怎麼了?”
秦愈旁敲側擊:“看比賽……需要社交嗎?”
孔景本來沒明白他的目的,以為他要去看什麼比賽,當即回答:“當然不需要,大家各看各的,至於旁邊的人是男是女都不會關心。”
就好像買奶茶一樣嗎?
他說的如此簡單,但一個比賽場地裡也許有好幾萬人,這對秦愈而言,簡直是恐怖。
“你要是想看,可以找第一排啊,或者角落的座位,周圍坐熟人,就沒什麼問題了。”
秦愈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建議。
第一排,豈不是後麵的人都會看前麵,就算不在看他,他也會緊張得要死。
角落的座位……晉棠棠和他坐一起,連舞台上的比賽都看不見的吧!
好難。
秦愈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糾結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去不去看辯論賽”,而是“坐在哪裡最好”。
他的潛意識已經替他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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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沒收到秦愈的回答,她不意外。
他肯定能懂自己這句話的意思,去現場看比賽,對秦愈而言,是一項不亞於第一次出門時的艱難活動。
他敢從屋子裡踏出來,就說明可以做到。
無非是時間問題。
如果秦愈沒答應,就說明現在為時尚早,晉棠棠就知道大概處於什麼狀態了。
當然,她更期待秦愈答應。
十幾分鐘後,晉棠棠微信滴了聲,她猛地解鎖打開。
秦愈:【我想考慮考慮。】
晉棠棠不禁露出一個笑容,沒拒絕。
考慮,那就是有去的機會。
晉棠棠:【好!】
她一個感歎號讓秦愈心中的天平又歪了一點角度。
大概是因為辯論賽將近,這周辯論社組織了兩次辯論,晉棠棠從一辯變成二辯,一贏一輸。
周一時,辯題和正反方給了下來――
辯題是是否支持大學生養寵物,星湖大學是反方,也就是不支持,正方是深西師範。
從辯論社那邊得知這個辯題時,晉棠棠挑了下眉。
這辯題和自己其實還是有點關聯的,她雖然沒養寵物,但經常接觸秦愈的狗。
羅青言鬆了口氣:“辯題不難。”
難的是怎麼辯贏。
今天沒進行討論,離開時,羅青言說:“棠棠,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兩天我就宣布這件事,我已經和其他人說好了。”
晉棠棠點頭:“好。”
“李文敬的意思是,你接他的一辯,他替我的位置,你覺得怎麼樣?”
晉棠棠莞爾:“我都可以。”
每個位置都有自己的作用,說起來,她上次參加的比賽也是一辯,更熟悉。
羅青言搖頭,“我不太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