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劇情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獄寺隼人不知道怎麼地就從樓上跳了出來,兩個人乾脆一個在二樓樓梯,一個在一樓,隨著對話的時間越長,越來越幼稚。
兩個人說出的彩虹屁讓當事人瞠目結舌,他們兩個人戴上的濾鏡到底有多厚啊。
“栗山前輩英姿颯爽,做事向來果斷,充滿著崇高的意誌,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我們異能特務科前進的燈火。”
“十代目上任以後,彭格列無人能敵。他的成就之高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簡單說完的事情,今天就讓我來好好說一下十代目的成就到底有多少。”
“哈,成就再高不也就是你們黑暗世界裡麵的肮臟交易,不值一提。”“你說什麼——不了解十代目的為人,就不要拿自己臆想中的事情當做現實。”
“你給我聽著,十代目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你根本不懂栗山前輩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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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就如滔滔江水一樣綿長,在一係列的爭論中,古川遙人好像突然抓到了小辮子一樣,語氣陡然一變,涼颼颼地說∶“你的意思是栗山前輩在你眼裡所有的成就都不值一提是嗎?我理解了,栗山前輩你也聽到了,獄寺隼人他——看不起你。”
獄寺集人∶“……”
“少曲解我的話了,栗山小姐的成就自然也很厲害,不是尋常人可以比較。”
“也就是說你承認了栗山前輩比漢田綱吉優秀。”
這就是一個辯論的巨坑,給出了是或者不是的答案,給予彆人二選一的巨坑,選哪個都不討好,如果大腦沒運轉過來,直接二選一的結果……就是得罪人。
獄寺隼人顯然不是那種笨蛋∶“……不對啊,為什麼我非要和你爭論栗山小姐和十代目誰更加優秀。"
古川遙人和獄寺隼人兩個人在那一邊吵架,我和綱吉君兩個人麵麵相覷。
"……其實古川平時的性格還是很好說話的。""隼人平時性情也很沉穩……"
怎麼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就像水進油鍋一樣,儘是一些低級吵架。
“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和綱吉君兩個人並不在意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比較的可能性,相差了一個馬裡亞納海溝,想比都比不了。”
古川遙人和獄寺隼人轉過了頭來異口同聲地說。
“不是這個原因,是我看不慣這家夥看不上栗山前輩/十代目!”這詭異過頭的默契過後,兩個人又扭過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獄寺隼人甚至氣不過,從二樓樓梯直接一躍而下,兩個人針鋒相對,恨不得臉貼著臉,使勁輸出自己的觀點。
就在古川遙人和獄寺隼人插渾打科的時候,我小小地覷了一眼那五個人。他們臉上都寫滿了奇怪和糾結,我看得出他們很想叫我過去說話,又礙於綱吉君在我的旁邊,全程用著相當微妙的眼神看我。
"綱吉君,我過去和他們說說話。"
“好。”
我走了過去,五個人團團圍住了我看了好久,一個兩個都在斟酌怎麼和我對話。
古川遙人的態度後麵再說,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將這件事情暴露給降穀零他們知道,他們五個人心中懷揣的正義感並非尋常人可以相提並論。這事暴露的話會很麻煩,對我來說是這樣,對他們來說也是這樣。
在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警校生活……那都是充滿汗水和辛酸的日子,在意識到我自己的特殊以後,我一刻都沒有放鬆過,拚了命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儘早擺脫當下的窘境。
同班的女孩子們都很親切,每個人都很好,也沒有那麼多鉤心鬥角。大家互相扶持、努力學習,鼓勵彼此。是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除此之外課餘時間也總是會組織各種各樣的團建活動。
……嗯,當然我是沒有這種空餘的時間去做。我放棄了正常的上學流程,來到了半年製度的警校。
我起步比同學們晚,就連最簡單的基礎也是一問三不知,為了追上同學們我隻能付出更多的努力,因此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享受團建吃飯、聯誼、去哪裡逛街的娛樂這些尋常可見的娛樂項目都被我舍棄了。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會跨越名為陌生的溝壑,成為最好同夥、搭檔甚至是朋友。——共同懷揣著相同秘密的人。
於是知曉我的異能力,和我一塊共渡難關的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回歸最初的陌生。
見到我以後會和我打招呼,偶爾買多了一瓶水不知道如何處理時,隔著欄杆丟給了路過的我。自來熟過頭的栽原研二還會莫名其妙拉我去聯誼會聯誼湊人頭,聯誼肯定是沒成,然而我卻頭一次經曆了一些沒經曆過的生活。
一回生,二回熟。
第三回已經可以用簡短的暗語進行交流,確認了對方的目的,從而回答是或者否。
再往後鬆田陣平跑過來和我較量射擊,在一次敗退以後還興致勃勃拉上了其他人跟我較量,作為勝者提出點要求不過分吧。
逛街拎包的時候,就隻有栽原研二表現得稍微好一些,其他人在我買衣服的時候一個兩個跑到了飲料店裡麵,像一條死魚一樣生無可戀坐在椅子上。栽原研二體貼地在店鋪等我,我結賬完之後,問了一個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
”累的話可以跟景光他們一塊去飲料店休息吧一直那麼體貼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了。"
"冤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栽原研二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迅速張口解釋,"因為你的年紀最小——最開始我還很好奇你怎麼這個年齡就跑來學校了,陣平還說你是不是被什麼無良家長逼你上警校,現在我知道原因了。”
“對年紀小的孩子總是會有所優待的,在還沒長大之前,還是儘情享受大學生活吧。小妹妹。”
他們真的都是很好的人,正直的同學、可靠的前輩,覺得自己比我大,於是就用著年長者的態度照顧我。
相比我能夠坦然麵對古川遙人,我沒辦法直率地告訴他們這件事。
我的思考時間僅僅隻是用了很短的時間,他們像是總算想好了怎麼向我發問一樣,不約而同湊過來詢問我。
諸伏景光“沒有被騙吧”
中間正義感最強,也總是板著一張臉看著怪怵人的伊達航在我的印象之中,他會是反應最激烈的那位,他全程用著不讚成的眼神看著我,最後苦惱又像是認命了一樣。聽聞諸伏景光的話語之後,他持有肯定的態度說“花言是聰明的孩子,不可能出現這個問題。”
在兩個人說開之後,耕原研二輕飄飄地瞟了我一眼,用著輕快的語氣調侃∶“哎呀,這可說不準。戀愛可是會使人盲目的。”
鬆田陣平誇張地捧場“嗚哇———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降穀零欲言而止,最後用嫌棄的目光看了一眼鬆田正平,"你這個語氣會挨揍。"
我都已經做好了怎麼回答他們問我的問題。
比如說。
【黑白兩道的重要人物怎麼就走到了一塊。】
【綱吉君對我彆有用心,想利用我的身份獲取什麼情報、再或者走後門。】【甚至是綱吉君知道了我的異能力究竟是什麼,他想借此拉近關係利用我。】
之類的種種難題,當然現實不存在的事情,無論我怎麼回答都是沒有這回事。但我又該怎麼證實【不存在】的事情,又是十分的困難,因為我個人的感官很有可能存在偏向之類的……
結果,就問了這麼點問題嗎。
到了後麵完全就是搗亂了,真的有想過正經問我問題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問“就隻有這個嗎沒有彆的了……”
“那倒不是,我們幾個想知道的答案多到堆積如山了。”鬆田陣平露出了一個痞笑,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胡亂地揉亂了我的頭發“但是……我回憶了一些這幾天你對敵人付出了諸多的行動以及計劃,覺得這個世界上能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你的人完全不存在吧。”
諸伏景光笑了一下,“所以我最後隻想確認的事情就隻有,你沒有被騙吧”我篤定地回答"沒有。"
伊達航雙手抱胸,其實他滿臉都是不同意,顯然到現在都沒能接受真相,他強行壓下了所有的苦惱,十分嚴肅地問我∶“而我的問題也很簡單,花言。工作上的事情你有清楚地認知、並且分開了嗎"
"嗯,當然。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得一清二楚,可是我最大的優點之一哦!"
“那就好。”
降穀零直言不諱∶"彭格列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不管表麵有多光鮮亮麗,本質也是黑手黨。不要忘記這一點,否則最後是會吃大虧的。”
“我知道,我清楚地認知這一點。”
栽原研二相當溫和,他最後為了這個話題畫上了一個終點∶“彆的不說,花言都結婚了七年,心裡早就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了。"
"———說到這個,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據我所知,花言是在七年前結婚的,為什麼漢田綱吉的婚禮在四年前。”
我眼神遊移"……這個嘛,涉及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說閃婚,比如說我們身上發生了一些像是電影裡麵才會出現的搞笑情節。
……唯獨這個烏龍,哪怕過了四年以後,我也沒有辦法坦然說出來吧。或許再過一些時間,我能用開玩笑的語氣和自己的孩子說一下……
鬆田陣平∶“你這個反應……有點不對勁你莫名其妙心虛什麼”我義正詞嚴“哪有”
“就是有吧”
“不,完全不存在的。不要擅自解讀我了,陣平親。”
我在短暫的自我抵抗以後,聽著古川遙人和獄寺隼人兩個人越吵越激烈,連忙找了這個借口和他們告彆。
鬆田陣平雙手交叉放在了腦後,“我還以為班長的反應更加激烈。”
“又是班長,怎麼你們幾個每次看到我都張口說班長,都畢業了那麼久了,你們怎麼還沒有改口。"伊達航遠遠就看到了栗山花言在漢田綱吉的身旁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漢田綱吉輕皺著眉,滿臉寫著擔憂,兩個人輕聲細語說些什麼,栗山花言立即就擺了擺手連忙說了否認的話。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讚成花言的選擇。”伊達航無奈地長長歎了一口氣∶“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表現,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擅自認為他們是利用關係。就算我再怎麼不讚同、就算我真的狠下心當一個黑臉,強硬要求他們兩個人分開……之類的事情,真這樣做花言也不會同意……這條路可不好走,人的心又不是電腦空間分配,能理性要求自己隨時清楚分清楚工作和人際關係,隻有一個人的努力是做不了的。”
降穀零調侃∶“哎呀,已婚同事的肺腑之言嗎”伊達航正直"這樣說也沒有問題。"
鬆田陣平把自己的墨鏡戴上“眼睛要被閃瞎了。”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漢田綱吉。
諸伏景光在知曉沃田綱吉的身份以後,他沒辦法忽略這名裡世界的王者,他時刻關注著漢田綱吉的一舉一動。
僅僅隻是安安靜靜站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哪怕他全程表情溫和,站在內藤龍祥的身邊,作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陪伴者,並不打算出儘風頭。
普通人隻是遠遠看了他一眼,心裡就會情不自禁冒出了【這個人不好惹,要離得遠遠的。】
結果在栗山花言的身邊時,那禮節性的溫和徹徹底底轉換成了溫柔,像是一個普通的丈夫一樣,隨時心係妻子的安危和心情。
諸伏景光說∶“我覺得……班長的擔心是多餘的,畢竟都過去了七年了嘛。”伊達航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怎麼又是班長啊。”
諸伏景光眉開眼笑“班長就是班長嘛。”
綱吉君還挺擔心我會不會遭到其他人的為難。
綱吉君明明完全不知道我那邊說了什麼話,還提前安慰我說∶"警察很難接受裡世界是正常的,不要太過於傷心。”
“放心吧,雖然他們還是不太讚成的樣子,不過接受了哦。”
“是嗎……”綱吉君憂心忡忡。
時光真的很神奇……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忍不住這樣感歎。很多年前我在守護者們的身上體會到的忐忑,結果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綱吉君體驗了我當年的那些複雜的心情了。
我和綱吉君隻是短暫地交流一下,隨後不約而同地看著我們兩個人的副手,陷入了沉思。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年齡都能直接倒退二十年了,隻有小學生才有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與話術吧。
"集人。"“古川。”
“是,有什麼事情嗎?十代目。”“我知道了,栗山前輩。”
獄寺隼人和古川遙人兩個人停止了爭論,同時離開了辯論的中心,走到了我和綱吉君的身旁。為了防止爭論二度升級,我和綱吉君兩個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古川遙人性格跳脫,卻很少展示在外人的麵前,往日.他的工作狀態無可挑剔。拿捏上司對屬下的距離感恰當,對外工作時展露出的靠譜與威嚴想不到他私底下會有歡脫的一麵。
這次他和獄寺隼人不對頭的表現,說實話出乎我的意料……
古川遙人剛剛張牙舞爪的樣子還未徹底從臉上退儘,他不作聲覷了我一眼,撓了撓頭,想了一下直言道∶“僅限這一次,下一次不會了———我好像和獄寺隼人合不來。”
“……明明就是合不來。”還用了模糊的詞彙試圖糊弄過去,我有些無言∶“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被嚇到了"
“完全沒有。”古川遙人神色嚴肅,“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將所有在名為輕鬆岸上歡聲笑語的人拖下工作的深淵,無論栗山前輩的丈夫到底是誰對我來說都沒多大的關係。”
我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倒是給我考慮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從工作的深淵成功上岸,彆總是想著拖彆人下水,這樣會惹人討厭的哦"
“這個啊……”古川遙人誠懇地說,“我覺得距離這個時間點還很遙遠。”我用兩根食指比了一個×字“被工作pua不可取。”
“什麼啊,根本不是這回事。”古川遙人滿臉都寫著冤枉,他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都不知道臉上有點紅了。
我"……你這個態度我好慌啊,你彆這樣。"
古川遙人毫不猶豫“呸”了一聲,“這個世界上唯有事業才能當我的正妻,彆的一概不可能成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