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乾擾到六眼的,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的目光在四周搜尋著,但周圍除了那一點點還未完全落下的灰塵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沒有咒具,也不是咒術。
那是什麼。
不是特定的東西,那是結界或者領域?但是他沒有感受到啊。
五條悟一言不發,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不對勁,那東西被他忽略了。
熟視無睹的,甚至沒能讓他生起懷疑的。
跳動的灰塵慢慢沉寂,在這一瞬間,塵埃落定,五條悟卻忽的反應過來。
等一下,灰塵?
這些灰塵不對勁。
“發現了嗎。”羽柴夏收回手,“我當然知道六眼的能力,所以這是專門為了擾亂你的六眼準備的,我嘗試了很久,最終找到了讓我的咒力能夠借著灰塵散布在空氣中,以此短暫且模糊的擾亂你一秒鐘的方法,雖然成功概率不高,不過看樣子今天成功了 。”
雖然隻有一秒鐘,但這對他們來說都足夠了。
漫天的灰塵遮掩了五條悟的視線的同時,擾亂了他的感知。
一秒鐘,五公分的誤差,在真正的戰鬥中甚至可以決定生死。
五條悟咧咧嘴,“所以你從很早之前就想好怎麼對付我了?”
“當然,我每一天都在為了戰勝你做準備,而且我成功了。”
“真是可怕。”五條悟隨口說著,可是眸光卻漸漸冷了下去,獨屬於神子的高傲從言語中溢出,“這招雖然管用,但也隻是賭我的感知偏差而已,我知道了你的招數日後就會對這種情況保持警惕,到那時,你還能戰勝我嗎?”
“為什麼不能?”羽柴夏毫不畏懼地看向五條悟,“我可以成功一次就可以成功無數次,六眼並非無所不能,你也並非天下無敵。”
至少現在的你不能。
五條悟這次沒說話,雙方對峙之間,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一旁的夏油傑忍無可忍,給了兩個人頭上一人一拳,“你們夠了!”
“嗷!打我乾嘛!”五條悟捂著自己的頭蹲到地上,不忿地嚎著。
“疼疼疼。”羽柴夏可憐巴巴地揉著頭,“怎麼了嘛。”
“還問我怎麼了,你們兩個剛剛都真的想殺了對方吧。”夏油傑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睥著兩人,“我沒說錯吧。”
夏油傑倒是完全沒說錯。
五條悟心虛地彆過頭,羽柴夏眼神飄忽出去。
夏油傑恨鐵不成鋼地咬咬牙,“我說你們倆有沒有搞錯啊,你們是同伴,不是死敵!我不阻止你們,你們還真想以重傷收尾嗎?彆和我說切磋,那是借口。”
剛想開口的五條悟被夏油傑一句話堵了回去。
他癟癟嘴,垮下肩膀,但是沒有反駁。
他承認他剛剛是有點興奮過頭了,這件事做的有點過。
羽柴夏用手指劃拉著地麵,也沒說話。
攻擊同伴確實是不對的事情。
他承認錯誤。
夏油傑教訓了兩個人好一番,然後下了最後的判斷,“雖然悟有錯在先,但小夏也攻擊了悟,所以你們兩個扯平了。”
“然後你不會叫我們握手言和吧?”五條悟嘟囔一句。
“這個提議不錯。”夏油傑摸摸下巴,“那你們就握手言和吧。”
“啊?誰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啊...”五條悟抱著胸嚷嚷著,還沒說完,餘光裡忽的出現了一隻手。
五條悟抬眼看過去,正好撞進了羽柴夏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的如藍寶石般閃爍的眸子裡,漂亮的毫無瑕疵。
“握手言和吧,悟。”羽柴夏朝他伸出手,這麼說道。
五條悟一愣,而且扭過頭,“太犯規了。”
羽柴夏眨眨眼,“什麼?”
“不,沒什麼。”五條悟吐口氣,他伸出手和羽柴夏相握,借著羽柴夏的力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這次老子就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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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就是你們在公共場合鬥毆的原因?”夜蛾正道頭上的青筋跳個不停。
羽柴夏、夏油傑和五條悟老老實實地跪在夜蛾正道麵前,全都低著頭,連一句可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也沒法狡辯。
夜蛾正道的目光掃過這三個每天讓他頭疼不止的家夥,還是沒忍住,一人踹了一腳將他們踹出了辦公室。
“都去給我反省!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不要出門了!!”
羽柴夏揉揉屁股,控訴五條悟,“都怪你,本來我隻需要再關兩天禁閉的,現在變成一周了。”
“胡說,這麼算下來你明明是少關了兩天,你賺大了,而且還有我們陪你。”五條悟反駁道。
“所以說你們兩個打架為什麼我也要跟著你們兩個一起關禁閉啊?”夏油傑歎息一聲。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有難同享嘍。”五條悟壞笑著拍著夏油傑的肩膀,“走吧,去享受我們的禁閉生活。”
“就是說,我們是朋友嘛。”羽柴夏順其自然地附和著,卻在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的瞬間腳步頓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繼續向前的背影,莫名有些恍惚。
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