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醒了。”男人走上前,拎著伏黑惠的頭發將他整個小人提了起來。
伏黑惠見狀也不裝了,他睜開眼睛,墨綠的眼眸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咧咧嘴,招呼另一個男人,“來看這個小崽子,眼神倔強的很呢,看起來完全不怕我們啊。”
“這眼睛和他爹一個樣。”男人啐了一口,“你搞清楚,你爹不要你了,你的生死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掐死你像掐死一隻蟲子一樣簡單。”
男人原以為這樣的恐嚇會讓伏黑惠出現畏縮的神情,可出乎他意料,伏黑惠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這樣冷淡的用一種看社會渣滓的眼神注視著他們。
這個眼神不留情麵地掀開了男人最後一層遮羞布,叫男人怒不可遏起來。
他狠狠地將伏黑惠摔在地上,對著這個瘦弱的孩子拳腳相加,用儘一切力氣怒罵著。
“你在高傲什麼,臭小鬼,你這個婊.子養的,沒爹沒娘的家夥,不許你用那種眼神看我!”
伏黑惠自知現在的他沒有能力反抗這兩個男人,便將這些都默默承受下來。
男人專挑他柔軟的地方下手,暴行讓伏黑惠疼到麻木,他嘗到喉嚨裡傳來腥甜的味道,鮮血從他嘴角溢出。
“大哥,再打下去他真的要沒命了。”眼見著男人揍紅了眼,另一個男人連忙將他攔下。
“我們花了這麼大功夫才抓到的人,就這麼讓他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男人聽了這話,理智稍稍回籠。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的也是,讓他就這樣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消消氣大哥,明天我們把他帶去黑市,刨去器官之外,這樣的小孩還可以賣不少錢呢。”
“說的也是。”
伏黑惠躺在地麵上,一言不發。
他並不害怕他們口中的黑市,相反他很慶幸他們暫時放過了他,讓他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有時間就有機會。
剛剛,他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他們說,他們會幫他。
伏黑惠閉上眼,在內心深處回應他們。
常人看不見的咒力波動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而此時,再一次迷路了的羽柴夏順著方圓一公裡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來到了這個廢棄的辦公樓。
羽柴夏本來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問下路,但是沒想到剛走近就感受到了咒力的波動。
這股波動並不大,而且很不穩定,看起來像是術式覺醒時的波動。
羽柴夏好奇地順著咒力波動找了進去,可他沒想到卻遇見了熟人。
那個渾身是傷躺在地上的,好像是今天給他指路的小孩哥來著。
羽柴夏的目光落到另一邊喝著酒的兩個男人身上。
不出意外,這兩個人應該就是罪魁禍首了。
是綁架案嗎?
不管怎麼說,伏黑惠今天都幫過他,既然他看到了,就不能將他扔在這裡不管。
羽柴夏剛想出手,一陣劇烈的咒力波動忽的覆蓋了他。
他驚訝地轉頭看向咒力波動的源頭,那裡,不知道何時掙脫了束縛的伏黑惠緩緩站起了身,咒力形成的黑洞在他腳下擴散。
羽柴夏眨眨眼,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兩個男人一轉頭,猛地看到伏黑惠站起來被嚇了一跳。
為首的男人很快反應過來,他罵罵咧咧地站起身,“臭小子,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他走到伏黑惠麵前,舉起手中的酒瓶作勢就要砸在伏黑惠的頭上。
可他的胳膊還沒落下,他的手臂忽的傳來了一陣劇痛。
男人吃痛鬆開了手,手中的酒瓶脫手,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他驚恐地看向自己的胳膊,卻什麼都沒看到。
“大哥,怎麼了?”另一個男人聞言驚訝地看過來,他被同伴的樣子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走過來想要幫助他。
也就在這時,一股大力撞擊上他的身子,將他整個人撞飛了出去。
但同樣的,他完全沒看到什麼東西攻擊了他。
兩人看不到,站在暗處的羽柴夏看的一清二楚。
牽製住兩個人的一黑一白兩隻玉犬。
羽柴夏小小地哦了一聲。
是式神使啊,真罕見。
而且這種從影子中召喚式神的術式他好像聽過。
好像是禦三家之一來著,叫什麼,禪院...?
同樣黑發綠眸的男人的臉在羽柴夏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羽柴夏恍然大悟地一敲手。
他就說他看著伏黑惠這麼眼熟,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