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王瓊擔任戶部尚書之後,發覺曆年鹽課有重大問題,於是上疏請求皇帝嚴查。
朱厚照就隨口問王淵:“二郎,該派誰去查鹽稅啊?”
王淵回答說:“臣身為翰林院官員,對科道官員不甚了解。不過監察禦史張士隆,這次監督順天府鄉試非常稱職,簾內簾外監督得井井有條。”
於是,朱厚照就讓張士隆以監察禦史的身份,擔任河東巡鹽禦史。
這是一個棘手差事,不好好查得罪皇帝,嚴格追查將得罪無數大佬。同時又是難得的升官機會,張士隆準備大乾一場,非要打幾隻大老虎才行。
而嚴嵩身為山東清吏司官員,正好兼管天下鹽課,完全可以跟張士隆打配合,立功之後一起升官嘛。
朱厚照可能是缺銀子練兵吧,居然想起來整頓鹽課。這次瘋狂打擊楊黨,也可能是覺得楊黨拖後腿,不給皇帝安心練兵的機會,於是才率先把戶部尚書的職位拿走。
如果楊廷和全力支持皇帝練兵,皇帝多半會放任他當權臣。
……
出得西長安門,守在那裡的袁達激動道:“二哥,王阿伯他們來了!”
王淵驚訝道:“不是隻讓大哥來嗎?我阿爸怎麼也來了?”
不但父親王全來了,母親和大哥也一起來了,說什麼兒子結婚卻父母不在,是對女方家庭的不尊重。
回到家中,王淵很快看到家裡的一大堆人,欣喜喊道:“阿爸,阿媽,大哥!”
或許是生活變得更好,家人都白淨了許多,而且都比以前胖了一些。
還沒來得及噓寒問暖,王淵便看到貴州總督魏英,驚道:“魏巡撫也回京了?”
魏英拱手道:“多謝王學士仗義執言!”
曆史上,魏英本該在楊廷和、楊一清鬥法時,被楊廷和逼得辭職回家養老。現在嘛,王淵為了穩定貴州局勢,生生將魏英給保下來。
不但如此,魏英還因為鎮壓反賊、改土歸流之功,由右副都禦使提升為左副都禦史。
王淵感慨道:“魏巡撫真是……令吾汗顏!”
魏英笑道:“為國效力,不分彼此。”
魏英這次回京述職,不但帶著王淵的父母過來,還穿著官服直接拜訪王淵,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屬於王淵的堅定政治盟友!
實在是楊廷和做得太過分,把魏英搞得一肚子怨氣。
一年前,魏英以右副都禦使的身份,巡撫貴州,兼製湖廣、四川,實質上屬於弱化版的三省總督。而且他還連戰連捷,攻破賊寨六百,俘斬反賊數千,招降反賊將近兩萬人。
如此位高權重、立功無數的地方大員,居然因為巡按禦史捕風捉影的彈劾,就被楊廷和逼得必須辭官來自證清白。
而那個巡按禦史,還是楊廷和破壞規矩提拔的,還剛剛跟著魏英打順風仗立功升官,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欺人太甚!
魏英在了解事情真相之後,已經把楊廷和恨到骨子裡,也對楊一清頗有微詞,鐵了心今後要跟著王淵混。
更何況,魏英和王淵本就淵源頗深。
王陽明被貶到貴州當驛丞,正是因為魏英的強烈推薦,才能在劉瑾倒台之前,就升官去江西當縣丞。
魏英對王陽明有恩,王淵對魏英有恩,都是一家人,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
王淵笑道:“赧翁,我改日帶你去見陛下。在見到陛下之後,不要談那些繁瑣政事,隻說官軍如何殺賊,如何逼得當地土司乖乖聽話。還有,靈兒征戰沙場的事跡,也要講得活靈活現,陛下就喜歡聽這些。”
“理應如此。”魏英抱拳笑道。
以魏英現在的年齡,如果順風順水心情好,不像曆史上那樣抑鬱而終。那有王淵的幫助,以魏英自己的資曆和才乾,說不定幾年之後就能執掌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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