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綠教,在印度傳播上百年之後,漸漸開始劃分綠教種姓。又比如錫克教,在印度傳播上百年之後,也會逐漸在內部劃分種姓。
種姓並非在第一位,權力和金錢排在更前麵。
隻有權錢不對等的時候,印度人才會論種姓,現實到簡直褻瀆神靈。
因為天竺棉會的入侵,而迅速興起的低種姓和賤民。短短幾年時間,竟已被高種姓所接納,寧搏濤當初隨口賜予的姓氏,也被婆羅門宗教領袖們所認可——姓“寧”的是吠舍,姓“濤”的是首陀羅,姓“追隨者”的是刹帝利。
甚至,阿難國首都的婆羅門,主動與姓“追隨者”的通婚,把寧搏濤扶起的新興貴族,全都拉去跟舊勢力捆綁起來。
至於天竺棉會成員,清一色被視為刹帝利,普通漢人被視為吠舍。
順便一提,此時沒有“黃種人”的說法,隻有深膚色和淺膚色的區彆。在歐洲人眼中,漢人都是淺膚色,跟歐洲白人一樣“高貴”。
整個南印度,被搞成由地方領主組成的鬆散聯邦。
黃煦實質上屬於擁有七萬畝土地和一座礦山的小領主,他在自己的地盤之內,可以隨便怎麼搞。哪天心情不好,順手殺幾個人,都沒有官府來追究。
王淵問道:“也就是說,整個阿難國,已成為不法之地?”
黃煦說道:“也有一些規矩,天竺本地人,不得辱罵、毆打、殺害漢民。就算是天竺領主,無故毆打普通漢人,也會被從重審判。”
王淵苦笑:“你們這樣搞,有點像蒙古人剛進中原的時候。”
黃煦又說:“天竺本地的貴族,如果被棉會成員搶奪土地和礦山,隻要棉會成員花錢去官府登記,棉會就堅決予以承認和保護。”
真他娘的野蠻!
我是天竺棉會成員,我有人有槍有錢,我看上了一塊土地。但那塊土地有主怎麼辦?我帶人殺過去搶了便是,按規定去棉會交錢登記,隻要給足了購地款就是自己的。
購地款非常便宜,一兩銀子可買1畝肥沃好田。這些錢交到棉會那裡,還能跟稅收一起計算,按照各自在棉會的股份,每年又能分紅一些回來。
印度地方領主的身份非常尷尬,沒被棉會成員盯上的時候,他們屬於絕對的土皇帝。一旦被棉會商賈盯上,就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若是膽敢反抗且成功了,棉會直接派軍隊清繳,罪名是殺害無辜漢人。
好在地盤大,棉會成員不多,被盯上的印度領主隻是少數。
印度領主都被這樣欺負,普通印度人該有多慘?
嗯,其實吧,隻要乾活勤快,普通印度人過得還算不錯。因為整體太懶了,但凡出現幾個勤快的,漢人商賈都願意嘉獎鼓勵。
王淵歎息:“你們這樣不行啊,今後占的土地越來越多,天竺地方貴族恐怕會揭竿而起。”
黃煦說道:“天竺貴族,不得擁有百人以上軍隊,一旦被發現就是滅族。”
王淵搖頭:“柔不可守,剛不可久,剛柔並濟才是道理。你帶封信給天竺棉會,就說是我的建議。一戶天竺家庭,有三分之一直係成員,能說漢話、能默寫《三字經》,並放棄信仰印度教和綠教,便可稱他們是漢人。發給他們全家漢人憑證,擁有漢人的一切權利,甚至可以入股天竺棉會。”
“這個法子好,”黃煦笑道,“這次跟我一起來北京的,就有幾個婆羅門子弟,他們想進國子監學習聖賢文章。”
“沒問題,每人每年一百兩銀子學費,”王淵說道,“他們真學會了本事,我給他們單獨名額參加科舉。”
隻要是大明屬國來的留學生,都可以在京城參加科舉,這是朱元璋那會兒的舊製。但是,必須在國子監讀書,以國子監的學籍應考,野路子不被朝廷認可。
黃煦說道:“學生這次有一隨從,便是天竺賤民出身。此人勤快且忠心,腦子也好使,天竺賤民也是可以教化的。”
王淵說道:“讓他進來看看。”
很快,一個印度賤民被帶來,黑得近似於非洲兄弟,見了王淵立即跪拜。他先是吻自己的雙手,又用手去摸王淵的靴子,估計類似中國的五體投地吧。
王淵問道:“可會說漢話。”
賤民回答:“會,一點點。”
王淵點頭:“下去吧。”
王淵又對黃煦說:“那幾個婆羅門子弟,你讓他們帶一百兩銀子,去國子監報道登記便可。住宿費另算,也可自己租房子。”
印度文化一向服從強者,曆史上被英國殖民,高種姓子弟以進牛津、劍橋為榮,估計今後會以進南北國子監為榮。
大明的國子監,已經變得非常糟糕,除了幾個高級官員,老師全是些混日子的。也不算混日子,他們的主要精力,並非用於教學,而是埋頭苦讀考進士。
這是因為,進士不願在國子監當老師,隻能選派舉人做老師。
可老師的待遇又不高,而且沒有晉升途徑,一個個就想著繼續科舉,教授學生的時候便隨意糊弄。經常是,上課讓學生背誦書本,老師在課堂自己學自己的。
唉,國子監也該改革了。
實行導師製,每個老師分配多少學生,然後以此來考核政績。教滿了多少年,教出多少進士,就能外放地方當官。以教出進士學生的數量評定,最高評級可以直接外放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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