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一個中年婦女卻安靜得一聲不吭。
幾分鐘前她就覺得越來越冷,一種陰寒從體內不斷湧出。
求助沒用,其它三個同事一樣被雨淋得狼狽不堪。
忍到現在再想開口,她也一點聲音發不出來了。
背靠在小樹上,她一點點滑下去,最後癱在地上,意識徹底陷入一片陰冷深邃的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抽搐膨脹,皮膚從白轉青,黑色血管快速蔓延全身。
身邊三個同事注意力全在加油站那邊,無人發現這近在咫尺的異狀。
一分鐘後,幾聲淒厲的慘叫在夜空中響起,又立刻消失。
這讓加油站裡吼累了,進入中場休息的兩撥人齊齊側頭。
幾聲慘叫撕心裂肺,走音嚴重,讓人輕易從中感受到驚恐與絕望。
“怎麼回事?”
“那邊有人?”
“不是說了彆亂走的麼?”
四個守衛始終是專業人士,立刻記起那是工作人員被趕走時的方向。
大半夜叫得如此淒慘,難道……他們心中隱隱感到了危險。
四人相互對視,比劃了幾個戰術手語,不約而同地快速後撤,進入加油站的值班室內。
社區居民那邊有幾個人注意到,但一時間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身邊還有同伴詢問乾擾,來不及阻止。
等他們把這情況通知了所有人,四個守衛早已縮在屋內。
那可是實打實的鋼筋混凝土建築,比汽車掩體靠譜得多。
於是,社區居民們內部又開始爭執。
直接開走裝滿汽油的大貨車?彆做夢了,守衛們絕不介意百米外給他們來兩梭子,把他們和大貨車一起送上天。
有人提議趁機搬走一部分汽油,守衛們有剩餘汽油收獲,肯定舍不得動手。
還有人察覺不對勁,悄悄坐上車,隨時準備跑路。
而幾十米外的黑暗中,血肉與骨骼被咀嚼的響動,淹沒在這片嘈雜聲中。
吵吵鬨鬨幾分鐘,社區居民們浪費了寶貴的逃命機會。
一道黑影帶著血腥氣,從黑暗的灌木叢中撲出,兩根骨矛般的肢體刺入一對中年夫婦的後背,一根長長的舌頭則貫穿了旁邊一對父子胸膛。
場中驟然安靜了瞬間,然後社區居民們轟然亂成一團。
有人在躲避,有人在尖叫,有人更是褲襠一熱,直接嚇得軟倒在地,連話都說不清楚,隻能含糊地“啊啊哦哦”。
剛找到百多米外一處廢棄倉庫的林克一愣,旋即扭頭:“這是……有人變成了食人魔?”
如果是雙方火並,加油站守衛的四把半自動步槍不是吃素的,槍聲絕不會這樣零散雜亂。
左右打量,他選定一根缺口不少的柱子,手腳並用爬上去,放眼向加油站看去,一個記憶深刻的影子落入眼簾:“嗯?這是……長舌怪?”
正在社區居民中大殺特殺的這頭長舌怪體型有點“嬌小”,比上午從狂野酒吧裡出來的同類小了幾圈,但殺戮的效率依然很高。
不到半分鐘,十多個社區居民全部倒在它的一對骨矛前肢和長舌下。
哪怕有人提前上車逃跑,也被它幾個縱躍追上,長舌穿透玻璃,將裡麵的人捅死在座位上。
留下了所有獵物,它才開始把屍體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