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年過三十五的保險推銷員,每天奔波,隻為賺上房貸車貸XX貸。
兒子才八歲,上學、看牙醫、參加校橄欖球隊都要花錢,還好老婆還算賢惠,沒有開口要金銀首飾名牌衣物包包——雖然她肯定很想要。
日子過得很煎熬,但史杜比不敢鬆懈。
因為周圍有大把更慘的人,他們連接受這份煎熬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人睡馬路、睡橋洞、睡公園,老婆孩子肯定是沒有的,運氣好的或許能有條狗陪伴,但隨時要小心狗被人抓去吃掉。
直到前幾天,保險業的春天來了。
疑似狂犬病的爆發,讓很多人提心吊膽,開始給自己、家人、配偶、男(女)朋友買人身傷害和意外死亡保險。
關於其中某些巨額保險,是想著受保人死快點,還是真擔心其死得不夠快,史杜比不關心。
反正這種保險的定損理賠肯定會拖很久,用某些合同裡的漏洞避過並不難。
可沒兩天,春天變成了秋天——公司內部下發通知,要求對某些過於危險的投保者予以拒絕。
比如住在平民區的人,那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公司顯然不想給這些人糾纏公司的機會。
史杜比隻能暗歎自己小賺一筆的機會沒了。
再過了兩天,他突然發現事業進入冬天……不,是特麼掉進了冰河紀。
好消息是他再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什麼房貸車貸啥啥貸統統去特麼的。
因為……錢沒用了,工作也沒用了。
大家都在瘋狂收集生活物資,逃離芝加哥。
而現在的史杜比,感覺自己或許將成為冰河紀最開始死掉的那批小動物。
才逃出芝加哥城區,他和老婆兒子就一起被抓了起來,車和上麵的物資也成了彆人的戰利品。
以前史杜比不止一次咒罵過芝加哥的秩序,芝加哥的官方,芝加哥的警察,但今天絕對是最真情實意的一次。
因為抓他的人是芝加哥警察。
等他一家三口被帶到一處兩層的小辦公樓內,趕進一樓的一個小房間,與其他七八個人關在一起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顯然他不是第一個倒黴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臨時牢房裡的氣氛很可怕。
絕望恐懼惶恐的人們表現不一,但都會給其它人增添更大的心理壓力。
身為一個父親,史杜比不得不安慰自己的妻兒,然後試著向其他人詢問情況。
了解客戶需求,針對性地進攻對方弱點,達成交易是一個保險推銷員的基本能力。
雖然現在不是交易,但其他的沒什麼區彆,重要的是弄清楚這些警察抓他們想乾嘛。
靠著多年業務錘煉出唾麵自乾,還能笑臉相迎的基本功下,史杜比持續不懈的努力換來了回報。
一個十一二歲的墨裔男孩壓低聲音,說出了一個讓保險推銷員意外的答案:“這些條子之前跑得太快,沒帶多少武器彈藥,現在他們想去拿回來,你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哪兒嗎?貝爾蒙特大街的那個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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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險推銷員史杜比,由書友“不是高冷隻是蠢”友情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