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魯那雷夫注意到教父的腳步有些遲緩。是因為年事已高的原因嗎?但是從對方手指的觸感、還有聲音來考慮,年紀似乎都沒有大到會產生行走障礙的地步。
他隻能站在原地。裡蘇特跟著教父一起走出納骨堂的同時,他喉嚨一鬆,那種仿佛有尖刺卡在喉管中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迪亞波羅並沒有離開教堂,他示意裡蘇特先行離去,自己則坐進懺悔室的隔間中。
在狹小陰暗的空間中,他感覺更愉快一些。
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外麵路過——波魯那雷夫急匆匆地離去了,可以想見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十分焦急。
有另一人在隔壁落座。
“這就是你隱瞞我的事?”迪亞波羅單手蓋在懺悔室中間雕有鏤空花紋的狹小木隔板上,擋住大半光線。
“我隻能推論夏洛克·福爾摩斯用寶具做了什麼。”DIO回答。
他很適合擔任聆聽懺悔的角色,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另一個隔間傳過來,或許真會令一般人有種想要傾訴所有罪惡的安心感。
在DIO對迪亞波羅轉述聖杯戰爭的結尾時,他省略了福爾摩斯的參與——後者發動了效果不明的寶具、從表麵上來看並沒有對戰果造成任何影響。
在DIO解放了寶具「聖人脊骨」之後,這名裁定者用維持行動的魔力解放了他的寶具「這是常識,我親愛的朋友」的真名。
雖然是持續發動型的寶具,但真名解放必然帶有什麼不同的效果。而作為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寶具在真名解放時,效果就是起源的「究明」。
就是確保謎題存在解答的究明概念具現化。比如有一個失落了鑰匙的寶箱,那麼這個寶具能讓鑰匙變為「沒有失落」、能在世界的某一處被找到[1]。
雖然還是需要偵探主動去尋找,但在固定情況下,這個寶具是無解的可怕存在。
比起見證聖杯戰爭的結局,福爾摩斯認為莫裡亞蒂暗示他的合作是「拯救人理」。而作為善良側的從者,福爾摩斯沒有理由拒絕他的邀約——雖然他仍對犯罪卿居然會想要拯救世界而感到驚訝。
也就是說,在DIO使用超規格寶具、獲得超越天堂的力量之後,為了確保世界線不會因此發生重大偏移、福爾摩斯隨即使用了他的寶具。
——「如何才能擊敗超越天堂後、成為真神的DIO。」
這個「謎題」的「答案」立刻就在世界某處產生。喬瑟夫·喬斯達的替身「紫色隱者」突然失控,一連念寫了十數張神殿之穀的照片——也就是聖杯戰爭終局之戰的地點的照片。
福爾摩斯本人也無法預料,這道線索的產生居然是以這樣合理又便捷的方式,將能擊敗DIO的人引向意大利。
這是最惡劣的情況,迪亞波羅僅僅隻是推論DIO所隱瞞的事情是什麼、可能與什麼有關,於是想到了對方的宿敵空條承太郎——卻沒料到吸血鬼本人也不知道承太郎這麼快就要到意大利來。
還有一周。承太郎甚至已經知道了弗拉德三世先前造成的大規模吸血事件,並已經擅自將這種異常與DIO使用的時間暫停聯係了起來。
陰差陽錯之下,或許空條承太郎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
現在迪亞波羅的權力才剛剛鞏固,實在不適合處理承太郎即將帶來的一係列問題。但是為了應付對方,他也不得不想出些辦法來。
“我現在真的有些後悔,沒有用令咒命令你自裁了。”迪亞波羅道,他起身從懺悔室裡離開。
他剛剛撩起簾子,世界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施力把他按在懺悔室一側的牆壁上。
本就狹小的空間裡擠入身材高大的迪亞波羅、還有比他體積更大的世界,顯得十分擁擠。
DIO仍坐在隔壁,沒有要動彈的意思,但是迪亞波羅感受到灼熱的視線,並確信DIO是在通過世界的眼睛盯著他。
“你我聯手,可以輕易殺了空條承太郎,”DIO第二次提起這個提議。
“他是你的敵人,”迪亞波羅並不因為被鉗製就驚慌,但是確實因為這個姿勢皺了皺眉。
昨天他和DIO兩個人都沒壓住火氣,怒火之下發泄似地玩得很過。吸血鬼的恢複力讓DIO當然無需擔心這個,但現在迪亞波羅身上可還不太舒服、更不要提是這種被迫後仰的彆扭姿勢了。
於是迪亞波羅皺起眉,用沒被抓住的那隻手推了推世界的胸口,本來就沒用多大力氣的替身立刻往後退了一點,差點撞到天花板。
作者有話要說:[1]偵探羈絆Lv4之後開放的寶具說明
菠蘿:我的大號派我的馬甲一號去威脅我的馬甲二號,太妙了。
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