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東西太珍貴了,我不能收。”少年神色淡然。
伊舟低頭看了眼瓶子,沒動。
“師叔。”少年跪坐到團子對麵,彎下腰:“我受師叔祖遵囑來照料您,結束後可以在善工堂領取到報酬,您給的這個太貴重了。”
“嗯~”
這東西我有很多。
少年聽不懂他說的話,姿勢未變,說的依舊是自己不能收下這些話。
“師叔您還……年幼,不懂得此物珍貴,若是隨意送人,想必師叔祖歸來後,會不高興。”
可司恒說自己隨便用啊。
伊舟抬頭看著少年,聽完話有些頭疼。
沒辦法溝通怎麼辦?
他盯著人不斷開闔的嘴唇,想起司恒教過自己的文字。
於是從椅子上爬下來,叫了聲少年,讓他跟著走。
伊舟去的是平常司恒教導自己的房間,房間內有個巨大書桌,擺放著筆墨。
他走到書桌旁邊,仰著頭叫了一聲,然後看了看少年。
少年會意,說了聲告罪,抱起團子放到書桌上。
書桌右上角放著硯台,硯台裡麵上次研磨的靈墨還未用完。
伊舟伸著爪子,從硯台裡沾了點磨,在紙上寫起來。
爪尖吸的磨很少,寫兩筆就要重新沾一次,伊舟寫的艱難,寫出來的字也歪歪扭扭並不好看。
他不太滿意,決定把練字這項擺上日程。
不過這些不是現在考慮的。
艱難寫完幾個字,伊舟拍了拍桌子,吸引少年注意力。
“師叔。”少年其實一直盯著團子,聽到響聲便湊上前。
伊舟把掌下的那疊紙推出來,又拍了拍。
“師叔您讓我看這個?”少年問。
“嗯~”
上太衍宗之前,少年上過幾年私塾,隻是小師叔寫出來的東西太過潦草,他仔細看了兩遍才辨認清楚。
“師叔……”少年欲言又止。
桌上的團子白了他一眼,轉身扭著肥屁股爬下書桌。
少年還捏著紙張邊緣,見團子離開,來不及多想便把那張紙抓在手上,跟了上去。
那紙上寫著六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我給,你收著,懂?”
少年隨團子回去,手上還抓著那張紙,在團子走到椅子旁的時候,他下意識收起紙張,然後把團子抱上椅子。
伊舟推了推那隻玉瓶,這次少年沒再推辭,他收起玉瓶,對攤在椅子上的團子一揖到底。
伊舟第一次受到這種大禮,嚇得他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瞪大眼瞧著人。
快起來快起來!
少年臉色泛紅,神色激動:“師叔大恩,弟子必不敢忘。”
至於嗎?
伊舟有點懵。
他睜開眼吃的就是那種靈乳稀釋出來的靈液,心裡並沒有把這東西與珍貴二字接上聯係,司恒也沒提過。
反而臨走前不確定歸期,一下給了伊舟幾十瓶靈液,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伊舟對少年之前說的話也沒怎麼放心上,現在再看這人做派,才知道不是那麼簡單。
這真的很貴重嗎?
伊舟趴在椅子上,回想之前,怎麼也想不出這東西特彆在什麼地方。
也就難喝一點而已。
要不就是……
他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盯著旁邊少年的鼻孔。
要不就是他太廢了,所以感覺不出來?
“師叔?”少年叫了聲。
幼獸攤出一張四方形,肚子上的白毛稍稍有些卷,誘著人上去摸一把。
少年趕忙移開眼,心裡默念清靜經。
把持住,不能伸手,這是不敬!
就是不知道小師叔是哪一族的,知道的話他以後也去養一隻。
打住!
少年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耳邊聽到一聲嬌氣的哼哼。
他收回思緒,低頭叫了聲師叔。
伊舟被自己的推測想的煩心,索性不想了,決定找點事情做。
學習的是晚上的事情,現在嘛……他從椅子上爬起來,盯著旁邊的人。
昨天這人故事講的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
早知道把紙筆帶過來了。
少年回過神,見小師叔一直盯著自己,難得開了回竅。
“師叔要聽故事嗎?”
“嗯~”
少年知道的故事也不太多,伊舟每天纏著他講,很快就講的差不多了。
“師叔。”幼崽坐在大殿前方平地上,少年剛練完一套劍招,回來就看到幼崽發亮的眼睛。
少年喘著粗氣,還未恢複過來,對上團子的眼睛,他問:“師叔想學劍嗎?”
“嗯~”
想!
這特麼太帥了!
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他想著要用什麼辦法讓少年教他,就聽旁邊少年用崇敬地語氣說:“弟子並非劍修,劍招也練得稀鬆平常,遠不及師叔祖萬萬分之一。”
啊?
那個師叔祖說的是司恒?他有那麼厲害嗎?
似乎看出來幼崽的疑惑,少年對他說:“師叔祖乃修真界萬年難遇的天才,今年不過五百餘歲,就至化神,成為一方大能。”
“不僅如此,師叔祖在諸多方麵也極精通……”
少年還在濤濤不絕說著男人的天才,伊舟思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原來男人已經五百多歲了?這麼老!怪不得心理不正常。
伊舟嘖嘖兩聲,覺得應該對司恒更加包容一點,忽視對方經常性的抽風行為。
畢竟關愛老年人不是?
回過神的時候,旁邊少年在說對方一次秘境曆險。
這段經曆極富有戲劇性,包含俊傑、美人、相濡以沫與反目成仇,情節跌宕起伏,作為主角的司恒曆經磨難終於獲得秘境認主,成為修真界一顆冉冉升起的紫微星。
伊舟咂了下嘴,覺得這故事很大可能是說書先生編出來的。
不過不要緊,他喜歡聽,真假不重要。
於是等司恒千裡迢迢歸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崽子趴在另一個人身邊,一人一獸極親近的樣子。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