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小碗,一點點的往嘴裡扒著粥。
粥被熬得軟爛,入口即化,很好的照顧到他這個無齒之士。
伊舟喝了一碗還不過癮,還想再要,但被司恒駁回了,說他現在還吸收不了那麼多靈氣。
吃完飯伊舟半癱在凳子上,挺著小肚子,剛剛吃的急不覺得,現在休息了會,倒是感覺撐了起來。
他也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對,之前幾個月都是這麼乾的,要不是穿著鞋子不方便,他能把腿盤上來摳腳。
司恒看著他的動作,略有些無奈,他盯著坐沒坐相的小家夥看了會,突然開口說:“我給你取個名字。”
“嗯?”伊舟聽到話,沒怎麼反應過來,他歪頭看著男人,過了會才把自己身體在凳子上擺正,奶聲奶氣地回答:“我有名字呀。”
“有名字?”
司恒疑惑,隨後眉頭微皺,對方出生沒多久便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他之前也沒給小崽子取名字,現在怎麼就有了……
想起自己中間離開了斷時間,司恒臉色微變,他倒不是因為這個就生氣,隻是心裡略微有些不高興。
他哦了聲,問叫什麼。
伊舟動了動嘴,覺得嘴裡沒有多餘的口水了,才開口說:“叫伊舟。”
小家夥說話軟糯糯的,說完之後又點了點頭加以肯定,司恒心中的不滿沒被壓下,反而愈發強烈。
他儘量放緩聲音:“誰給你取的?”
“啊?”這就難道他了,伊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歪頭想了又想,也沒回憶起一絲片段。
似乎有人不斷在他耳邊重複這兩個字,於是他便自然而然叫了這個名字。
“本來就叫這個。”他說。
看他這樣子,應該與明義無關,司恒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他重新看向小團子,嘴角牽出一點弧度:“名字倒是沒問題,隻是修士在外行走,還需一個道號。”
他起身走到伊舟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好好修煉,待到築基了,便為你辦收徒大典。”
作為正道第一宗門,太衍宗的收徒標準不可謂不苛刻,任你天資如何出眾,在未到築基之前,都隻能算個記名弟子。
司恒不缺那點月俸,自然不會去讓伊舟當什麼記名弟子。
從靈氣入體那一刻始,修士便進入練氣期,練氣期一共九層,並沒有特彆的難關,比拚的全是天賦。
快一點的修士□□年便能積累完畢,慢一點的則要二三十年。
要是那些天賦格外差的,或者經脈內沉屙太多,導致打通困難的,也可能在練氣期蹉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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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屋子內全無擺設,隻在最中央擺著個草蒲團。
蒲團上坐著個小童,看起來也就五六歲大,頭上帶著一頂彩色鬥笠,長得玉雪可愛。
在聚靈陣與上品靈石的作用下,屋內是將近液化的靈氣,伊舟雙眼緊閉,在進行築基前最難的一道關卡——打通玉枕關。
修士從練氣到築基,需要打通督脈三關,讓體內法力從丹田到達泥丸宮。
伊舟用半年時間積累足夠法力,三年時間打通了尾間與夾脊關,現在隻剩最後一關。
這一關是最難的,玉枕位於顱後,靈裡走動時稍不注意,修士便可能立即暴斃。
伊舟已經在此耗費了兩年時間,玉枕關也隻剩薄薄一層,似乎隨手都能通過。
法力緩緩往前推進,帶起一陣陣脹痛的感覺,往前走了一段之後,卻怎麼也走不動。
他在這裡已經卡了三個月了,一直找不到通過的方法。
伊舟試了幾次,都毫無進展,他心裡開始煩躁起來,想要不管不顧地帶著法力衝過去。
就不信這東西真的能攔住他!
心裡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往常的小心謹慎被扔到一邊,法力重新彙聚,形成比原先更壯闊的一道。
就在伊舟準備控製法力攻城伐寨的時候,眉心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
這股涼意驚醒了他,神智逐漸清明。
伊舟散去法力,突然有些後怕,他睜開眼,碰了下頭上的鬥笠,長舒出一口氣。
他心急了。
眉心的涼意來自於他帶的帽子,伊舟變成人之後,司恒又給他量身定製了幾頂帽子,依舊是鬥笠形狀,配色醜絕,帶有醒神、聚靈、防禦種種功效,放出去絕對是被人哄搶的法器。
伊舟知道自己心理出了問題,從靈氣入體開始,他的修煉之路便一直順風順水,靈氣容易吸納,法決一點就透、經脈寬闊、雜質極少,幾乎每次打坐修煉,都會有不同的進展。
這種情況卻在他打通玉枕關時發生截然改變,前麵一點雖然進度緩慢,但還是能感覺到不同,唯獨最後這一小截,任憑伊舟怎麼試,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停駐讓他變得急躁,想要爭先的想法催生出心魔,如果今天沒有帽子在,那後果不堪設想。
暫時不要再修煉了,他站起來收起蒲團,撤掉聚靈陣,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人依舊守在門外,見他出來什麼也沒問,等他走近,才彎腰捏了捏他的臉,不怎麼正經的說:“板著個臉醜死了。”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