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仙峰,伊舟費了會功夫找到司恒,對他問出自己的想法。
司恒放下手中話本,點了點頭:“怎麼發現的?”
其實附在小家夥身上的神念早就知道了一切,但不能讓伊舟知曉,所以司恒明知故問道。
伊舟不知道這事,他原原本本把事情起因經過結果講了一番,說完之後,就看到對方微微勾起的唇角。
對方不笑的時候自有一股威嚴,現在唇角微勾,周身氣勢便溫和下來,顯得端方溫雅。
也就伊舟知道這人是在嘲笑他,他心裡翻了個白眼,默默認了下來。
嘲笑就嘲笑,誰沒犯過蠢呢。
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問題後,之後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既然玉枕關的經脈承受不住他現在的法力,那他隻用一部分便是。
於是剛閉關出來兩個時辰,伊舟便又把自己關了起來,關門之前,照例被司恒戴上頂鬥笠。
他坐在蒲團上,放空心神,試著操縱一半法力,讓另一半留在丹田中彆動。
想著容易,做起來卻有些難度。
練氣期的修士隻需要做兩件事,一是積累法力,另外就是打通督脈。
至於對法力的控製,這不屬於他們應該學習的事情,絕大多數練氣修士都和明義一樣,發愁的是法力不夠打通經脈。
沒有學習的後果就是,任憑伊舟怎麼嘗試,丹田中的法力總是誓死一起行動。
他倒也不氣餒,覺得慢慢嘗試總能成功。
伊舟心想著,又試圖抽取一部分法力出來。
丹田中的法力像水一般,這邊分開,那邊又融合在一起,就在伊舟嘗試多次依然沒有結果時,腦海中出現一段似有似無的聲音。
那聲音很低,稍不注意就會忽略,但當伊舟注意到時,卻覺得腦海中隨著那些話,出現一幅活動的畫麵。
聲音還在繼續,畫麵也一遍遍重複,幾乎是手把手的教他怎麼操縱這些難纏的法力。
伊舟下意識地跟著學習,心神逐漸沉浸進去,外界的一切仿佛都不複存在。
丹田中的法力湧動,一會被人積壓到一起,一會又被人強硬分開,原本不受管束的法力老實的不得了,任人捏扁搓圓。
在伊舟嘗試著控製法力的時候,外麵的司恒也沒閒著。
他在準備之後的收徒大典。
伊舟已經找到問題關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邁進築基,司恒等這一天等了許久,都快要不耐煩了。
修真界的收徒大典很常見,修士大多親緣淡薄,徒弟對於這些人來說,代表著傳承與延續,是比血脈更堅固的關係。
司恒修行多年,總有一二好友關係較近,他寫完請柬,用飛劍送出。
隨後換了套法衣,往太衍宗主峰飛去。
太衍宗主峰最高處,住著修真界正道魁首。
司恒到時飛雲真人正在看拜帖。
“師叔”他行禮道。
“師侄來了啊。”飛雲真人放下手中拜帖,讓司恒坐下:“正好我也準備去找你。”
司恒問:“師叔有何吩咐?”
飛雲真人把手上拜帖遞過去:“離恨天的天女過兩千歲整壽,你代我去祝壽。”
離恨天,正道六派之一,一個全女修的門派,天女過大壽,在整個修真界也算是一件大事。
作為正道第一宗的宗主,飛雲真人比天女大一千多歲,修為也高一個大境界,自然不可能親自給天女祝壽,而自己兩個徒弟要不事務繁多,要不修為不夠撐不住場麵,也都不合適。
他身邊親近的晚輩中,隻有司恒,修為不低,身份足夠,也有足夠的空閒,飛雲真人剛收到消息,就想到了這位師侄。
離恨天在東洲大陸南邊,從太衍宗出發,路上大概要耗費大半月時間,而天女壽辰還有半年時間。
司恒算了算,覺得時間並不衝突,便點頭應允。
“那待會你跟玄明商量下,看要送什麼賀儀,在庫裡麵挑就行。”飛雲真人見他點頭,這件事在他心裡也就過去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說完這個,飛雲真人問司恒,他這位師侄向來懶散,尋常見不到他出飛來峰。
司恒也不拐彎,直言道:“我準備收徒,想借主殿一用。”
“收徒?”飛雲真人自動忽略後一句,麵露疑惑想了想,記起幾年前納新日司恒帶出來的團子:“是你撿來的那隻妖獸?”
“對”司恒點頭。
“你應當知曉太衍宗是仙家門派。”飛雲真人盯著他看了會,才慢悠悠地開口:“一隻妖獸,你要願意,收做記名弟子便是,辦收徒大典成親傳弟子,不行。”
“我隻會有這一個弟子,沒有收記名的打算。”
司恒一步不讓,繼續道:“況且伊舟雖是妖獸,修的卻是仙法,是人是妖又有何區彆?”
“仙法?”飛雲真人驚訝,但他畢竟活了幾千年,見識也廣,稍一尋思便知道怎麼回事:“你給他用了造化丹?”
堂下師侄緩緩點頭。
“這種丹藥竟也能尋到?”飛雲真人並不知道司恒有單方,以為他是從哪個密境中得到的丹藥,他低歎一聲:“原先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與那妖獸,或許真是天道注定”
飛雲真人原本拒絕,隻是因為妖獸修妖法飛妖界,現下問題解決,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他思索一會,點頭答應:“在主殿辦收徒大典也行,畢竟也是師兄的徒孫。”
說完之後又想起來司恒撿到妖獸也沒幾年,便又問道:“你該知道太衍宗的規矩,親傳弟子最低築基修為。”
“弟子知曉。”司恒臉上露出點笑:“所料不差的話,隻需十天左右,他便可以築基。”
這速度就有點快了。